新大陸,哈德遜河口。翌日的晨光驅散了海霧,將這片原始而富饒的土地清晰地展現在遠航者麵前。尼祿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員,包括大宋的城建專家、工匠首領、石光明、克勞迪婭,以及阿爾岡昆人的代表先知威斯阿克賈克,共同商議新城的選址與規劃。
大宋的專業人員憑借其豐富的經驗與先進的測繪技術,提出了數個方案,有的著眼於深水良港,有的側重防禦地形,有的則考慮農田水利。他們展示了繪有等高線、水道分布的精細圖紙,令尼祿等羅馬人歎為觀止。經過激烈而專業的討論,綜合考量了航行便利、淡水供應、土地擴展性以及與阿爾岡昆部落的關係,最終一致決定,將新城址定在哈德遜河東南岸一片開闊的台地之上。
隨後是關於城市命名的討論。正當尼祿傾向於使用某個羅馬古名或自己的名字時,威斯阿克賈克走上前,指著東方天際那絢爛的朝霞,用充滿詩意的語言說道:“這片土地每日迎來的第一縷光芒,便是這瑰麗的朝霞。它象征著新生、希望,也暗合了這位女士看向克勞迪婭)守護的聖火之光。它不屬於任何一個舊日的名字,它屬於這片天空和未來的每一天。我建議,就叫它‘朝霞城’auroracivitas)。”這個充滿意境且蘊含本地特色的名字,瞬間打動了所有人,包括尼祿。他欣然采納,標誌著這座新城從誕生之初,便融入了新大陸的魂魄。
與此同時,遠在日耳曼尼亞北部的幽深叢林之中。伽爾巴赤著上身,躺在一棵巨大橡樹的虯結枝乾上,斑駁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灑在他古銅色的皮膚上。他深深呼吸著混合著泥土、腐葉和野獸氣息的空氣,感受著體內獸罡與這片原始森林能量之間那水乳交融般的和諧與舒適。力量在恢複,甚至比在羅馬時更加純粹、狂野。
在這難得的靜謐中,幾個問題不由自主地浮上他的心頭:
1.叢林中的強者,遵循最直接的弱肉強食法則,力量與生存智慧便是它的權柄。為何這樣的法則,到了羅馬那由大理石和律法構築的世界,就行不通了?難道文明的外衣,反而遮蔽了統治最本質的力量基石?
2.為何如今自己作為被圍剿的一方,在這森林中與卡爾加庫斯的軍隊周旋時,心中燃燒的戰鬥激情,遠勝於當初坐在羅馬皇宮裡發號施令?這種為了生存、為了反抗壓迫而戰的主動性,是否才是更具“正義”色彩的力量源泉?
3.羅馬引以為傲的“法”,是人為了秩序而刻意編織的羅網;而叢林的“法”,則是萬物競生、優勝劣汰的自然顯現。究竟哪一種“法則”,更接近世界的本質?
這些思緒如林間迷霧般縈繞著他,讓他對權力、正義與秩序有了迥異於前的模糊認知。
倫迪尼烏姆,卡爾加庫斯的官邸。麵對北方叢林戰的泥潭和不斷增加的傷亡報告,這位雙總督不得不放下驕傲,向羅馬的奧托皇帝求援。奧托接到報告,沉吟良久。他深知,不能讓卡爾加庫斯這支最強的武力過分受損,但更不能讓其完全獨立解決問題而坐大。同時,讓軍隊持續處於對外征伐的狀態,也有利於轉移內部視線,鞏固他尚不穩定的政權。
於是,奧托下達了旨意:派遣國師維吉爾,率領新組建的、忠誠度更高的羅馬皇家衛隊一部,同時敕令身在法蘭西島的呂師囊,率領其麾下駐軍,一同北上,協助卡爾加庫斯圍剿伽爾巴。
這道命令精妙無比。維吉爾代表著中央的權威和最強的超凡個體戰力,呂師囊則象征著東方的智慧與調停力量,他們的加入既能增強實力,也能製衡卡爾加庫斯,確保此次軍事行動最終服務於奧托的羅馬,而非某個總督的私利。一場由三方勢力、兩種文明力量共同參與的、針對北方“森林之王”伽爾巴的大規模圍剿,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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