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罪惡殘魂’的記憶。”江淮的聲音壓得很低,指尖凝出的微光在黑霧裡撐開一小片安全區,“它們靠吞噬玩家的恐懼和遺憾活著,越是深刻的情緒,越能讓它們壯大。”
雲瑾注意到,那些碎片裡偶爾會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穿著和江淮相似的衣服,在不同副本的角落裡注視著她
正看著,前方的黑霧突然翻湧,凝聚成一個男人的樣子,隻是這次他的手裡拖著個影子——是雲瑾現實世界裡的朋友,當初因為她的“失蹤”哭了好幾天。
“想讓她活下來,就把你的‘純淨’給我。”男人的聲音像生鏽的鐵片摩擦,“守門人快撐不住了,你以為他真能護你一輩子?”
雲瑾的心臟猛地一縮,剛要邁步,卻被江淮死死按住肩膀。他的指尖冰涼,微光在他周身炸開,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彆信他,是幻象。”
“是不是幻象,你問問她啊?”男人嗤笑,伸手去抓那朋友的影子,“再過三分鐘,這縷執念就會徹底消散,以後你回到現實,再也見不到她了——哦不對,你回不去了,守門人快死了。”
“江淮!”雲瑾看見屏障外的江淮臉色瞬間蒼白,嘴角溢出一絲血痕,那把銅鑰匙在他掌心徹底碎裂,“你在流血!”
“我沒事。”他咬著牙,屏障卻在男人的撞擊下出現裂痕,“這些殘魂在利用你的‘在意’攻擊我,隻要你不動搖……”
話沒說完,黑霧裡又湧出更多身影:有“詭舍真相”裡被謠言害死的女孩,有“寵物世界”裡周醫生未救的流浪貓,甚至有粉紅兔女兒囡囡的虛影,都伸著手朝雲瑾哭喊:“是你害了我們!”
“不是的……”雲瑾的頭開始發疼,那些指責像針一樣紮進心裡,她忽然想起江淮說的“你的靈魂沒有罪”——可如果她的“無辜”,恰恰成了殘魂攻擊他的武器呢?
她猛地推開江淮的手,衝向男人。在接觸到黑霧的瞬間,她沒有感覺到冰冷,反而有股暖流從指尖湧出,那些嘶吼的虛影在她觸碰下像冰雪般消融。男人發出驚恐的尖叫,身體一點點透明:“不可能……你怎麼會有淨化力……”
雲瑾愣住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浮現出一個淡金色的印記,和江淮微光裡的紋路一模一樣。
“因為你是‘鑰匙’本身。”江淮走過來,替她擦去臉上的冷汗,聲音虛弱卻帶著笑意,“你來到這,不是被殘魂盯上,是你的淨化力驚醒了它們。我守在這裡,不是為了‘壓製’,是為了等你。”
他指向回廊儘頭的光:“那裡是遊戲空間的核心,你的印記能徹底關閉它。但關閉的瞬間,所有與遊戲相關的記憶……包括我,都會從你腦子裡消失。”
雲瑾的瞳孔驟縮:“你說什麼?”
“這是代價。”江淮的指尖輕輕撫過她掌心的印記,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要麼,留在這裡陪我一起被殘魂吞噬;要麼,忘了我,回到你的世界,好好活下去。”
黑霧徹底消散,回廊儘頭的光越來越亮,映出他蒼白卻釋然的臉。雲瑾看著他嘴角未乾的血跡,看著他掌心碎裂的鑰匙,忽然明白了那句“守門人在撒謊”——他從來不是在“守門”,是在給她選擇的權利。
她握緊他的手,掌心的印記與他的微光交相輝映:“誰說隻有這兩個選擇?”
她拉著他衝向那片光:“要關一起關,要留一起留。我的記憶,我自己說了算。”
光芒如潮水般漫上來時,雲瑾忽然拽住江淮的衣領,用力將他拉向自己。
他的唇撞過來的瞬間,帶著一絲血腥味,卻被她不顧一切地含住。江淮的身體僵了一瞬,隨即反客為主,手臂箍住她的腰,將她揉進懷裡,仿佛要將兩人的骨血都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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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帶著壓抑太久的隱忍,舌尖撬開她的牙關,帶著不容抗拒的掠奪,卻又在觸及她喉嚨的瞬間放緩了力道,變成輾轉的廝磨。
雲瑾能感覺到他指尖的顫抖,那是連結界反噬都未曾顯露的脆弱,她抬手按住他的後頸,將這個吻加深得更狠,像要在彼此的氣息裡烙下永恒的印記——管他什麼記憶消散,管他什麼現實相隔,至少此刻,他們屬於彼此。
光芒徹底吞噬他們時,雲瑾聽見他在齒間呢喃,像句古老的誓言。
再次睜眼,雲瑾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陽光正好,日曆停在她“失蹤”的第二天。桌上的書翻開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摸了摸心口,那裡空蕩蕩的,像少了塊重要的東西,直到她看見床頭櫃上放著個藍寶石。
指尖觸到寶石,腦海裡炸開無數畫麵:旋轉木馬上的糖紙,古堡秋千的藤蔓,還有一個叫江淮的人。
雲瑾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衝出公寓。在街角的麵包店前,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買糖,轉身時,眼裡的笑意像融了陽光的蜂蜜。他穿著件熨帖的白襯衫,仿佛她們第一次見麵那樣。
“等很久了?”她問,聲音裡帶著未散的顫。
江淮舉起手裡的橘子糖,包裝紙上印著公主與騎士的插畫,糖紙被陽光照得透亮。“不久,”他走近,指尖輕輕碰了碰她手裡的藍寶石,“剛替我的公主,找到遺失的信物。”
陽光穿過人群,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兩個淡金色的印記在光裡相疊,像騎士為公主戴上的戒指。原來有些童話從不是虛構,當公主握緊騎士的劍,當騎士看懂公主的倔強,所有的黑暗都會退讓,所有的分離都會重逢。
原來有些記憶,從來不是靠腦子,是靠靈魂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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