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望著石垣三人的身影隱入林道拐角,才轉身迎向尚未斷氣的鐵甲獸。那魔獸渾身是傷,鱗片下滲著血,卻仍撐著龐大身軀低伏著,一雙紅目死死盯著他,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墨淵握著劍的手穩如磐石,隻微微抬眼,周身便漫開一層淡而銳利的氣息——方才對付鐵甲獸本就沒費多少力,此刻不過是要了結殘局。
他身形一動,幾乎沒給鐵甲獸反應的時間,長劍已再次刺入其鱗片縫隙。鐵甲獸痛得轟然跪倒,前爪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土坑,眼看就要徹底栽倒。可就在這時,墨淵忽然頓住動作,左手猛地按在小腹,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一股陌生的燥熱感從血脈深處湧了上來,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連指尖都開始發麻。這是他體內那股特殊血脈的異動——這血脈並非邪異,卻帶著難以掌控的狂躁力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突然覺醒,發作時不僅會打亂他的靈力運轉,還會讓身體陷入短暫的失控狀態,需用自身修為強行壓製才能穩住。以往他都能提前感知、找地方調息,可這次偏偏在打鬥中毫無征兆地來了。
“該死……”墨淵咬著牙,額角滲出細汗,握著劍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體內的靈力開始紊亂,原本凝聚在劍尖的力道散了大半。那鐵甲獸本已瀕死,竟憑著野獸的直覺察覺到他的虛弱,突然猛地抬頭,用僅存的力氣朝著他的腿撲來,獠牙泛著寒光。
墨淵勉強側身避開,卻還是被魔獸的爪子刮到褲腿,帶出一道血痕。他踉蹌著後退兩步,不得不暫時收劍,雙手結印試圖壓製體內翻湧的血脈之力,臉色也因運力而添了幾分蒼白。
另一邊,雲瑾跟著石垣、蘇澄往回走,腳下的路明明熟悉,心裡卻總像被什麼東西揪著,坐立難安。她走幾步就忍不住回頭望向後山的方向,連蘇澄跟她說話都沒怎麼聽清。
“雲瑾,你怎麼總回頭呀?”蘇澄拉了拉她的胳膊,“石垣師尊都說了,墨淵尊上很厲害,肯定沒事的。”
石垣也看出她的不安,放緩腳步道:“墨淵兄對付這點場麵綽綽有餘,咱們先回宗門備好傷藥,等他回來正好能用。”
可那股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雲瑾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正在發生。她咬了咬唇,突然掙開蘇澄的手,轉身就往回跑:“我還是回去看看,不然心裡不踏實!”
“雲瑾!”蘇澄急忙喊她,石垣也皺起眉想攔,卻沒追上。雲瑾跑得飛快,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去看看墨淵到底怎麼樣了。
等她氣喘籲籲地衝回之前的草地,眼前的景象卻讓她愣住了:篝火的灰燼還冒著微弱的青煙,地上留著鐵甲獸的血跡和巨大的爪印,可無論是墨淵,還是鐵甲獸的屍體,都不見了蹤影。
“師尊?”雲瑾輕聲喊著,聲音有些發顫。她快步走過去,蹲下身查看地上的痕跡——血跡還沒乾透,爪印旁還有幾道淺淺的腳印,像是有人離開時留下的,可往哪個方向去了,卻看不分明。
“墨淵師尊!”雲瑾又喊了一聲,聲音在寂靜的林間回蕩,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響回應她。她站在空地上,心裡的不安瞬間放大,眼眶也跟著紅了——師尊到底去了哪裡?他是不是出事了?
林子裡的風忽然停了,隻有雲瑾急促的呼吸聲,混著遠處隱約的蟲鳴,在寂靜裡被無限放大。她順著那道未乾的血跡往深處跑,裙擺被樹枝勾出細痕也渾然不覺,直到前方那棵老槐樹下,一道玄色身影倚樹而立,她才猛地刹住腳,心臟在胸腔裡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
是墨淵。
可又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墨淵。
他身上的玄袍被染得通紅,不是斑駁的血點,是大片大片浸透布料的紅,像是將整片晚霞都揉進了衣料裡,連垂落的發梢都沾著暗紅的血珠,隨著他輕微的動作,緩緩滴落,砸在落葉上,暈開一小片深色印記。他微微垂著頭,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蒼白的額角,可那蒼白裡又泛著一層薄紅,從脖頸往上蔓延,漫過下頜線,藏進半敞的衣領裡,露出的鎖骨處,一道新添的傷口還在滲著血,卻偏偏透著股致命的誘惑。
“師尊……”雲瑾的聲音發顫,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袖,慢慢往前挪了兩步。
墨淵終於抬了頭。
那雙往日裡清冷淡漠、像覆著薄冰的眸子,此刻竟泛著淺淡的緋色,像是淬了酒的朱砂,亮得驚人,卻又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審視。他的目光落在雲瑾身上,沒有半分熟悉的溫和,反而像在看一件新鮮的物件,從她泛紅的眼角,到她攥緊衣袖的指尖,一寸寸掃過,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性,看得雲瑾渾身發燙,連呼吸都變得滯澀。
“你是誰?”他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帶著一絲沙啞,卻又格外磁性,像大提琴的低弦,輕輕擦過心尖,留下一陣發麻的癢。他微微直起身,倚著樹乾的動作慵懶又隨意,一隻手垂在身側,指尖輕輕撚著一片沾了血的落葉,另一隻手則抬起,慢悠悠地解開了頸間的玉帶——動作慢得不像話,指尖擦過衣領時,帶起一陣細微的氣流,連空氣都仿佛變得灼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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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瑾的臉瞬間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連耳垂都燙得能滴出水來。她攥著衣袖的手更緊了,指尖泛白,卻還是強撐著開口:“師尊,我是雲瑾啊……您忘了嗎?早上您還教我練劍的。”
墨淵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垂上,眼底的緋色更深了些,嘴角忽然勾出一抹極淡的笑——不是平日裡那種淺淡的、疏離的笑,而是帶著幾分玩味,幾分邪氣,像狐狸盯上了獵物。他往前邁了一步,明明隻是輕輕一動,卻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屬於他的氣息撲麵而來:有淡淡的血腥味,有林間草木的清香,還有一種他身上獨有的、清冽的冷香,混合在一起,竟格外撩人,纏得雲瑾幾乎喘不過氣。
“雲瑾?”他重複著這個名字,尾音拖得有些長,帶著一絲刻意的繾綣,“好像……有點印象。”他的手忽然抬起,指尖輕輕拂過雲瑾的臉頰,帶著血痕的指腹擦過她的皮膚時,留下一道淺淺的紅印,像是烙上去的印記,燙得雲瑾瞬間僵住,連動都不敢動。
他的手掌滾燙,隔著薄薄的衣料,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驚人的溫度。雲瑾的心跳得更快了,下意識地想後退,卻被墨淵另一隻手攔住了腰——他的手臂有力地圈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兩人的距離瞬間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頂,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發間,帶著一絲危險的誘惑:“怕我?”
雲瑾的耳朵瞬間燙得發麻,輕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不是怕,隻是這種陌生的、帶著強烈侵略性的墨淵,讓她心慌意亂,連平日裡的鎮定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抱得更緊,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還有他身上那股灼熱的溫度,透過衣料,燙得她渾身發軟。
“怕就對了。”墨淵低笑出聲,聲音落在她的發間,像羽毛輕輕搔著心尖,“現在的我,可沒什麼耐心跟你耗。”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腰側,帶著一絲癢意,讓雲瑾忍不住輕輕顫了顫。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唇上,眼底的緋色更深了些,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迫使她看著自己:“不過……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我可以對你溫柔點。”
雲瑾的呼吸瞬間變得灼熱,她能清晰地看到墨淵眼底的自己——慌亂又無措,像一隻被獵人抓住的小兔子,連眼神都不敢與他對視。她的唇微微抿著,帶著一絲緊張的顫抖,看得墨淵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他的拇指輕輕擦過她的唇瓣,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可他的動作明明就充滿了侵略性,他的眼神明明就像在看一道即將入口的甜點。雲瑾的心跳幾乎要衝出胸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危險又迷人的氣息,讓她既想逃離,又忍不住想靠近。
就在這時,墨淵忽然皺了皺眉,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鬆了些,眼底的緋色也淡了幾分,像是有什麼在掙紮。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神裡多了幾分清明,卻又很快被那股狂躁覆蓋。他猛地鬆開雲瑾,後退兩步,靠在樹乾上,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地喘著氣,額角的冷汗又多了幾分,連指尖都在微微發抖。
“彆過來……”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痛苦,卻又格外沙啞,“快走……再不走,我就……”
他的話沒說完,卻讓雲瑾心頭一緊。她看著他痛苦的模樣,看著他眼底那絲掙紮,之前的慌亂瞬間變成了心疼。她沒有走,反而又往前了兩步,輕輕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滾燙,卻在微微發抖。“師尊,我不走。”她輕聲說,聲音帶著一絲堅定,“我陪著您,您會好起來的。”
墨淵的目光落在她握著自己的手上,眼底的緋色漸漸淡了些,那股侵略性也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有掙紮,有痛苦,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他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依舊滾燙,卻多了幾分力度:“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很危險?”
“我知道。”雲瑾抬頭看著他,眼底帶著一絲倔強,“可我不能丟下您一個人。”
墨淵看著她眼底的堅定,嘴角忽然勾出一抹極淡的、屬於他原本模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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