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靠在門板上,指尖還殘留著玉佩的溫潤。房間裡很靜,隻有空調出風口的細微聲響,下一秒,窗邊的紗簾突然輕輕晃動,一道玄色身影緩緩顯形——沈碩的輪廓比白天清晰了許多,淡藍的魂力裹著他,像浸在月光裡,連垂在身側的指尖都泛著軟光,不再是之前冷清清的透明模樣。
他沒靠近,就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目光落在她手裡的布偶上,又慢慢移到她的臉,眼底藏著點未散的疲憊——剛才幫著驅散靈體耗了太多魂力,卻在看見她的瞬間,連周身的涼意都淡了些。
雲瑾看著他,突然笑了,腳步輕得像怕驚到他,慢慢往前走了半步:“剛才在是你幫我穩住怨氣吧?”她能感覺到,當時玉鐲裡的怨氣突然暴躁,是股熟悉的淡藍魂力悄悄裹住了她的手腕,幫她穩住了玉佩的白光,。
沈碩點點頭,指尖凝著點淡藍魂力,在空氣中輕輕寫了個字:“嗯。”字跡很輕,卻比白天更穩,尾音像是帶著點剛鬆下來的軟意。他看著她眼底的笑,耳尖又開始發燙,連魂力都晃了晃——她總能精準地捕捉到他沒說出口的動作,像早就摸清了他的心思。
“為什麼不告訴我?”雲瑾又往前走了點,離他隻有一步遠,能清楚看見他眼底映著的自己,“怕我擔心?還是怕我知道你耗了這麼多魂力?”
沈碩的身形僵了下,指尖的魂力頓了頓,慢慢寫出幾個字,力道很輕:“怕你分心。”怕你麵對周明時慌神,怕你被陳敬之的話騙到,怕你顧著他,忘了自己的安危。他沒說,剛才看著她拿著玉鐲的手在發抖,他差點忍不住衝上去,哪怕耗光魂力,也想把她護在身後。
雲瑾的心像被溫水浸過,軟得一塌糊塗。她抬起手,指尖虛懸在他的魂力前,猶豫了半秒,輕輕碰了上去——淡藍的光裹著她的指尖,溫溫的,不像陰氣那樣刺骨,反而像握著塊剛曬過太陽的玉,連指尖都麻酥酥的。
沈碩渾身一震,魂力瞬間亮了些,連呼吸都屏住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碰他,軟乎乎的觸感順著指尖往上爬,燙得他連腳步都往後挪了半寸,卻又舍不得躲開,隻能僵在原地,看著她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
“沈碩,”雲瑾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剛察覺的甜意,“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著我?……你就沒離開過,對不對?”
他沒否認,指尖的魂力慢慢寫了個字,比剛才更溫柔:“是。”跟著她,看她蹲在鹽商府的廂房查磚縫,看她對著戲台的柱子藏住眼底的靈體,看她拿著糖紙笑得像個偷糖的小孩,看她麵對危險時強裝的鎮定——這些畫麵,不知不覺間,已經占滿了他飄著的日子,比三年來的任何時刻都鮮活。
雲瑾看著那道“是”,突然想起兜裡的糖紙,趕緊掏出來,在他麵前晃了晃,銀閃閃的糖紙在燈光下泛著光:“這個,你故意掉在槐樹下的吧?知道我會撿?”她想起早上彎腰時,眼角餘光瞥見他藏在樹影裡的樣子,耳尖都熱了,“橘子味的,很好吃。”
沈碩的魂力猛地晃了晃,像是被說中了心事,指尖的光都亮了些,慢慢寫出幾個字,帶著點小得意:“你喜歡就好。”他早就看見她早上盯著李浩扔的糖紙發呆,也記得她昨晚喝溫水時滿足的樣子,所以特意飄去鎮口的小賣部,“拿”了顆橘子味的——他試過,用魂力裹著糖,能留住點甜味,就像能留住她的笑。
“那下次,能不能給我帶顆草莓味的?”雲瑾故意逗他,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橘子味的很好吃,但我也想嘗嘗彆的味道。”
沈碩立刻點頭,指尖的魂力寫得飛快:“好。”彆說草莓味,就算她要鎮上沒有的味道,他也會想辦法飄去縣城的超市,把所有口味都給她“拿”來。他看著她笑彎的眉眼,突然覺得,耗再多魂力都值得,隻要她能一直這樣笑,比什麼都好。
雲瑾看著他急著點頭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袖口——那裡的魂力最暖,像他藏在心裡的溫柔。“沈碩,”她的聲音軟下來,帶著點認真,“你會一直保護我對不對”
他頓了頓,指尖的魂力慢慢寫了個字:“對。”
。
雲瑾突然想起陸承宇手機裡的照片——昨晚她站在3號房門口拿鑰匙,他就站在她身後,安安靜靜地看著她,連魂力都透著溫柔。她往前走了半步,幾乎要貼到他的魂力,聲音輕得像耳語:“沈碩,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這話一出,沈碩瞬間炸了點微光,耳尖紅得快要滴血,連身形都往後飄了半寸,像是被問住了,又像是不敢相信。他張了張嘴,指尖的魂力抖了半天,才慢慢寫出兩個字,字跡歪歪扭扭,卻藏不住慌亂裡的認真:“是。”
雲瑾的心像被糖融化了,甜得冒泡泡。她沒再說話,隻是看著他慌亂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指尖又碰了碰他的袖口,這次沒躲開,反而被他的魂力輕輕裹住,溫溫的,像在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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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碩僵在原地,能清楚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順著魂力往上爬,燙得他連呼吸都亂了。他看著她眼底的自己,突然覺得,做靈體這三年的孤獨,都在遇見她之後,變成了值得——值得他藏在樹影裡,值得他耗光魂力,值得他所有沒說出口的在意。
“沈碩,”雲瑾的聲音軟得像棉花,“我也有點喜歡你。”
他猛地抬頭,眼底滿是震驚,連魂力都劇烈起伏,差點碰倒旁邊的台燈。他看著她,指尖的魂力飛快地寫:“真的?”字跡又急又快,像怕她反悔。
“真的。”雲瑾點頭,笑得眉眼彎彎,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的細心,喜歡他藏在暗處的守護,喜歡他明明慌得不行,卻還是會用魂力幫她擋著所有危險。
沈碩的魂力慢慢軟下來,像卸下了所有防備。他往前飄了半步,離她更近了,指尖的淡藍光輕輕碰了碰她的發頂,像在摸她的頭發,動作小心翼翼的,怕碰疼她。他沒再寫字,隻是看著她,眼底的溫柔快要溢出來,連周身的淡藍魂力都變成了暖色調。
雲瑾靠在他的魂力裡,覺得比任何時候都安心。她抬頭看他,突然想起什麼,從包裡掏出手機,翻出陸承宇拍的那張照片——屏幕裡,她站在3號房門口,身後的淡藍輪廓正看著她,連魂力都透著溫柔。
“你看,”她把手機遞到他麵前,笑得像個分享秘密的小孩,“陸承宇以為是鏡頭臟了,其實是你。這張照片,是我們的秘密,對不對?”
沈碩看著照片裡的自己,眼底閃過點驚訝,隨即又軟下來,指尖的魂力輕輕碰了碰手機屏幕,像是在碰照片裡的自己,又像是在碰她的手。他慢慢寫出兩個字:“秘密。”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藏在鏡頭裡,藏在糖紙裡,藏在每次他偷偷跟著她的腳步裡。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房間裡的暖光裹著兩人,連空氣都甜絲絲的。雲瑾收起手機,沒再說話,隻是靠在他的魂力旁,看著他指尖的淡藍光慢慢寫著字——有時是“橘子糖”,有時是“古井”,有時是“彆怕”,每個字都軟乎乎的,像在跟她約定著下次的見麵。
沈碩也沒再靠近,就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眼底的星星,指尖的魂力偶爾碰一碰她的袖口,像在確認她還在。他知道,等她兌換了陰陽眼升級卡,就能清清楚楚看見他的臉;等她探完古井,就能嘗到他帶的草莓糖;等所有靈體的執念都散了,他就能一直這樣陪著她,不用再躲在樹影裡,不用再怕被人發現。
不知過了多久,雲瑾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底泛起點困意。沈碩立刻停下寫字,指尖的魂力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像是在催她睡覺。他飄到床邊,幫她把被子拉好,動作輕得像怕驚到她,淡藍的魂力裹著被子,留下點溫熱的觸感。
“沈碩,”雲瑾躺在床上,看著他站在床邊的身影,聲音軟乎乎的,“你能不能彆走?我有點怕黑。”不是真的怕黑,是想讓他多陪一會兒,想看著他的身影入睡,想明天醒來就能看見他。
沈碩愣了愣,隨即點頭,飄到窗邊的椅子旁,沒再靠近,就站在那裡,像個安靜的守護者。他看著她慢慢閉上眼睛,眼底的困意越來越濃,指尖的魂力輕輕晃了晃,在她的枕頭邊留下點淡藍的光,像在給她守著夢。
雲瑾睡得很沉,夢裡都是橘子糖的甜味,還有道玄色身影,手裡拿著顆草莓味的糖,站在梧桐樹下,對著她笑。她知道,那是沈碩,是她藏在心裡的秘密,是她往後探靈路上,最溫暖的光。
窗邊,沈碩看著她熟睡的側臉,眼底的溫柔越來越濃。他沒走,就站在那裡,指尖偶爾閃過點淡藍的魂力,幫她趕走窗外的夜風,幫她穩住被子的溫度,幫她守著這個隻有他們知道的、甜絲絲的夜晚。
他想,等她醒了,就給她帶草莓味的糖;等她探古井,就幫她擋著井裡的陰氣;等她兌換了升級卡,就清清楚楚地告訴她,他喜歡她,不止一點點,是從第一次幫她修燈開始,就再也挪不開目光的喜歡。
夜色漸深,房間裡的暖光裹著兩人,一人一鬼,守著同一份期待,等著明天的太陽升起,等著草莓糖的甜味,等著看清彼此眼底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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