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戰楓從機場離開後,就先行前往酒店。
至於找慕容嘯天報仇,這件事在戰楓心中,並非當務之急。
反正自己已經抵達京城了,無非是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事!
而且,他篤信,無需自己費心尋覓,慕容嘯天恐怕會先一步坐不住,主動找上門來。
畢竟,昨日那通電話裡,他已清晰無誤地將自己的行程告訴慕容嘯天,他會親赴京城。
這無異於一道戰書,直白地甩在了慕容嘯天的臉上。
以慕容嘯天在京城經營多年的勢力網眼,想必自己剛一踏入這座城市,行蹤就已經被彙報了上去。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對戰楓而言,並無差彆,亦無所謂。
他的目的,從來不是簡單粗暴地取對方性命。
死亡有時是一種解脫,太過便宜。
他要的,是更深層次,更折磨人的東西,他要慕容嘯天活在無邊無際的恐懼之中。
真正可怕的,並非死亡的瞬間,而是明知利劍懸於頭頂,卻不知它何時會落下的漫長等待。
那種日夜侵蝕,逐步瓦解心防的恐懼,才是對敵人最殘酷的懲罰。
所以,他不急。
這場貓鼠遊戲,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他要看著慕容嘯天在自己營造的陰影下,一步步走向崩潰的邊緣。
在市中心一家不算起眼但設施完備的酒店辦理入住後,戰楓並未急於行動。
窗外是京城的華燈初上,霓虹閃爍勾勒出都市的繁華輪廓,卻也隱藏著無數的暗流湧動。
隨即。
他來到了酒店隔壁的一間小酒吧。
內部裝修偏向複古工業風,裸露的紅磚牆,暖黃色的吊燈投下柔和的光暈,空氣中飄蕩著舒緩的藍調音樂,薩克斯風慵懶的音色像一隻無形的手,撫平著白日裡的焦躁。
吧台後,酒保熟練地擦拭著玻璃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幾桌客人散落在各處,低聲交談,氛圍寧靜而私密。
酒這東西,千百年來,始終是人生難以戒掉的樂趣之一。
它能短暫麻痹神經,也能催化靈感,更能成為觀察世情的絕佳媒介。
戰楓很滿意這裡的環境。
他選擇一個最靠裡的角落位置坐下,點了一瓶威士忌,不加冰,純粹的感受那烈酒從喉間滾入胃袋的灼熱感,仿佛能借此燃燒掉內心積攢的寒意。
他靠在舒適的皮質沙發裡,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著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蕩漾出誘人的光澤。
與此同時。
一輛黑色的奔馳越野車,如同暗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滑過街道,最終精準地停在了這間酒吧門前不遠處的陰影裡。
開車的是刀疤,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在車內儀表的微光下更顯凶悍。
他的眼神銳利如鷹,緊緊盯著酒吧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