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你與慕容嘯天,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夜玫瑰看著戰楓,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雖然不十分了解戰楓的底細,但對慕容嘯天及其背後的慕容家族卻知之甚詳。
那是盤踞在京城頂尖權勢圈層的龐然大物,跺跺腳整個京城都要抖三抖。
按理說,以戰楓表現出來的能力和氣質,雖然不凡,但似乎並不應該與慕容嘯天這種級彆的世家子產生如此不死不休的交集。
“父母之仇。”
四個字,如同四塊冰錐,砸在寂靜的空氣裡,帶著浸入骨髓的寒意。
夜玫瑰的心微微一凜。
她能感覺到,在這極致的平靜之下,洶湧著的是怎樣滔天的恨意與悲慟。
“父母之仇?”夜玫瑰輕聲重複,既是確認,也是一種引導,希望能了解更多內情。
“不錯。”
戰楓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不再是之前的沉穩或玩味,而是變成了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淵,裡麵翻湧著血與火的記憶。
“三年前,我的父母,就是被慕容嘯天派去的手下,逼得他們跳樓自殺。”
戰楓的聲音依舊平穩,但夜玫瑰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平穩之下,如同火山岩漿般奔騰不息,積攢了三年乃至更久的刻骨殺意。
那是一種被理智強行束縛,卻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宣泄口的毀滅性能量。
“他們隻是普通的商人,勤勤懇懇半輩子,創立了一份不大的家業,隻因為不肯屈服於慕容嘯天勢力下的企業想要低價強行收購的野心……”
戰楓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沒有再說下去,但那雙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的手,以及周身幾乎凝成實質的冰冷殺氣,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股殺氣如此濃烈,以至於房間裡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讓穿著單薄的夜玫瑰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手臂上瞬間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終於明白,為何戰楓會在京城找慕容嘯天。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行事果決,手段莫測,更因為他心中承載著血海深仇,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複仇。
夜玫瑰沉默了下去。
她並非同情心泛濫之人,在暗世界中摸爬滾打多年,她見過太多的肮臟與不公。
但此刻,麵對戰楓那無聲卻磅礴的悲痛與憤怒,她心中還是泛起了一絲複雜的漣漪。
她不再追問,隻是安靜的走到沙發前坐下!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這種等待中,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夜玫瑰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亮起,是刀疤的電話。
夜玫瑰看了戰楓一眼,戰楓微微頷首。
她拿起手機,滑開接聽鍵,並按下了免提。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粗獷沉穩的男聲,正是刀疤。
“說。”夜玫瑰言簡意賅。
“我們到樓下了,房間號?”刀疤詢問道。
“頂樓,唯一的一套豪華總統套房,你們過來吧。”夜玫瑰清晰的回答。
“好,我們馬上上來。”
刀疤應了一聲,電話掛斷,忙音再次響起。
“他們人馬上就到樓下了,最多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