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疼痛,如同海嘯般一波接著一波,瘋狂衝擊著慕容嘯天的神經末梢和大腦皮層。
這種疼痛,遠超他過去二十多年人生中對疼痛的所有認知總和!
那是骨髓被碾磨,神經被撕裂的極致痛苦!
“呃……啊啊啊啊啊——!!!”
當戰楓的手終於鬆開慕容嘯天的脖頸時,積壓已久,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終於衝破了他喉嚨的束縛,如同受傷野獸垂死般的哀嚎,淒厲地爆發出來。
慕容嘯天整個人癱軟在地,渾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他蜷縮著身體,右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左臂!
那裡,原本健壯有力的胳膊,此刻已經軟塌塌地垂落著!
裡麵的骨骼儘碎,隻剩下一層皮肉勉強相連,形狀詭異,像一條失去了所有骨頭的肉袋。
劇烈的疼痛讓慕容嘯天全身不受控製地痙攣、顫抖,臉色慘白如紙,嘴唇被自己咬破,鮮血混合著口水滴落。
戰楓居高臨下地看著慕容嘯天在地上痛苦掙紮,哀嚎打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沒有複仇的快意,也沒有絲毫的憐憫,平靜得令人心寒。
戰楓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慕容嘯天那沒有受傷的右邊肩膀,動作隨意得像是在安撫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行了,你可以走了。”戰楓的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平淡,“記住我的話,明天,我們還會再見麵的,趁著我給你準備的這段緩衝時間,好好做準備吧,多找點像樣的保鏢,或者想想彆的辦法,下一次見麵,你的痛苦,會更極致,今天隻是開胃小菜。”
這番話,如同最後的審判,帶著絕對的自信和極致的羞辱,狠狠的砸在慕容嘯天幾乎崩潰的精神世界上。
他是誰?
他是慕容嘯天!
是權勢滔天的慕容家族大少!
竟然被一個他曾經視為螻蟻,可以隨意碾死的“下等人”,像貓捉老鼠一樣玩弄於股掌之間!
被對方如此肆無忌憚地廢掉了一條胳膊!
更讓他無法接受,甚至感到靈魂都在戰栗的是,對方竟然不一次性搞死他,還要讓他清晰地活在死亡的恐懼陰影之下!
甚至,還好心的告訴他下一次行刑的時間和內容,讓他“做好準備”?
這已經不僅僅是囂張了,這是一種徹頭徹尾,將他視為無物的蔑視和踐踏!
是將他的尊嚴,他的身份,他的一切,都放在腳下反複摩擦!
這種對手,他慕容嘯天平生頭一次遇見!
瘋狂、強大、冷酷,且行事完全不合常理!
極致的痛苦和極致的羞辱交織在一起,幾乎要讓慕容嘯天瘋掉。
但他知道,此刻再多說一個字,都可能引來對方更殘酷的對待。
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有報複的機會!
慕容嘯天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用那隻完好的右手支撐著地麵,搖搖晃晃的艱難站了起來。
然後,他同刀疤如同喪家之犬般,離開了房間。
“吱呀——”
沉重的包廂門被從外麵帶上,隔絕了內外兩個世界。
出了酒店,回到車中,左臂的疼痛再次如同潮水般洶湧襲來,慕容嘯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如同雨水般不停滴落。
過了好一會兒,那陣足以讓人昏厥的劇痛浪潮才稍微退去一些,留下的是持續的鈍刀子割肉般的折磨和一種深入骨髓的虛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