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一片死寂。
隻有硝煙依舊緩緩飄蕩,以及地上那堆積如小山,在光線下反射著冰冷微光的無數黃銅彈殼和扭曲變形的彈頭,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徒勞而瘋狂的攻擊。
此刻。
慕容嘯天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頭,無力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他的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焦距,隻是茫然的望著戰楓,以及他腳下那片象征著絕對力量差距的金屬墳場。
“簡直……不敢想象……”慕容嘯天嘴唇哆嗦著,發出夢囈般的聲音,“我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戰楓的實力,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著他的認知上限。
從躲避狙擊,到無視槍林彈雨,每一步都踐踏著他過往對力量二字的全部理解。
這已經不是人類該有的表現了,這是神話,是噩夢!
一股前所未有,冰徹骨髓的寒意,從他的尾椎骨猛地竄起,瞬間席卷全身,凍僵了他的四肢百骸。
那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絕對碾壓性力量的絕望戰栗。
慕容嘯天的雙腿開始發軟,顫抖,幾乎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
膝蓋一彎,一個踉蹌,就要向前栽倒。
幸虧旁邊的刀疤眼疾手快,一把用力架住了他癱軟的身體。
“撐住!”刀疤的聲音也在發顫,但他強自支撐著。
慕容嘯天借助刀疤的手臂勉強站穩,但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靈魂,麵色灰敗,眼神渙散,徹底失去了往日裡的陰狠與傲氣,宛如一株被烈日暴曬後徹底蔫了的茄子。
“刀疤……”慕容嘯天轉過頭,看著刀疤同樣寫滿驚懼的臉,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慘笑,“這次……我終於明白,什麼叫真正的……以卵擊石了……”
那不僅僅是失敗,那是螻蟻麵對山嶽時的無力與自知。
一切算計,一切布置,在對方那種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成了可笑的滑稽戲。
刀疤喉嚨滾動了一下,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
他看著慕容嘯天絕望的神情,知道自己必須說點什麼,哪怕隻是為了最後一點渺茫的希望,或者僅僅是為了維持住最後一絲士氣。
“慕容公子,彆……彆灰心!”刀疤的聲音乾澀,努力想注入一點力量,“我們……我們還有約克,他已經在路上了,隻要他能趕到……”
這話說出來,連刀疤自己都覺得無比蒼白,底氣全無。
原因很簡單,戰楓剛才所展現出的實力,已經誇張到了做夢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那約克雖然也被稱為“怪物”,傳聞擁有非人的力量,但……他能對抗眼前這個連槍林彈雨都視若無物的存在嗎?
慕容嘯天聞言,眼神波動了一下,但迅速又被更深的灰暗覆蓋。
“約克……嗬,或許等他來了,隻能給我們收屍了……”
“無論如何,一定要拖時間,儘一切可能,哪怕機會再渺茫!”刀疤咬著牙,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這是我們眼下唯一能指望的變數了,隻要約克能及時趕到,以他的本事,局麵說不定……說不定還能有轉機,說不定就能扭轉乾坤!”
這與其說是分析,不如說是在絕境中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自我安慰。
“也隻能……這樣了。”
除了等待那不知何時能至,不知能否匹敵戰楓的約克,他們已無牌可打。
整個彆墅,此刻就像暴風雨中飄搖的一葉孤舟,而舟上的人,隻能緊緊抓住約克那虛幻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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