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才悶聲說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給人家操辦冥婚的道士?”
徐舜哲微微頷首,應聲道:“當然記得。”
“……可你知道麼,那個人竟然是我的徒弟!”李臨安說到此處時,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對於這個消息,徐舜哲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畢竟經曆得多了,如今再聽到這類稀奇古怪之事,他的反應已不像最初那般驚詫不已,更多時候都能以一種相對平靜的心態去麵對。
然而,李臨安卻沒有就此打住話頭,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著:“我一直在思考,當初是否真不該收他為徒並傳授技藝給他。”
“如果不是因為我,或許他也不會走上這條道路吧……”
沉默片刻,徐舜哲回答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當過徒弟,要是按我想的,他並不是真誠去學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李臨安抬起頭,眼睛裡帶著一絲迷茫,“你這麼肯定?”
徐舜哲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做事一股邪氣,不像是懷著敬畏之心學藝之人。”
李臨安重重地長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一般沉重:“也許你說得對……可是……我自己真的自私了...”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似乎每說出一個字都需要用儘全身的力氣。
“因為……那個女孩,其實是當時的我沒有能力救下她,自己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她……卻無能為力!”
一時間,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般的沉默之中。
徐舜哲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努力消化著剛剛接收到的這個信息。
而李臨安則默默地將手中還未抽完的煙頭狠狠掐滅,然後身子一軟,無力地趴在了欄杆之上。
過了好一會兒,徐舜哲終於打破了這份沉寂,輕聲說道:“這其實很正常。”
李臨安聞言不由得一愣,緊接著,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緩緩抬起頭來,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徐舜哲。
“我們都會有自私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想要獨自一人去扛起所有的責任。”
看著慕雲醒和李婧緣兩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氣氛融洽無比,不禁微微歎了口氣,接著緩緩說道:
“然而,在大多數情況下,這念頭往往會如同泥潭一般,將我們緊緊地困住,令我們深陷其中難以脫身。”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李臨安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傾聽著。
隻見他慢慢地伸手探入自己的口袋,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張陳舊泛黃的符籙。
這張看似普通的符籙對於李臨安而言卻意義非凡,它象征著他與那位老道士之間特殊的師徒情誼。
由於自身那微不足道的私心雜念,李臨安竟然選擇與老道士立下血契。
此刻,他輕輕地摩挲著手中的那張符籙,目光凝視其上,神情顯得異常複雜,仿佛內心正在經曆一場激烈的掙紮。
回想起初次見到他時的情景,那時的老道士不過是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孤兒罷了。
儘管李臨安身上的龍虎山正統術士,但如今龍虎山聖地早已不認他這個所謂的祖宗。
每當憶起李臨安的師傅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以及傾囊相授的恩情,李臨安心中總是感慨萬千。
他實在不忍心看到師傅一生所學的精湛道術就這樣在自己手中失傳,因此才毅然決然地與那孤兒簽訂下那份沉重的血契。
至於為何他如此執著於這份契約,也許是當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無辜的女孩命喪黃泉卻無能為力之時,
自那一刻起,除了始終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師傅外,李臨安便再也無法信任任何人了。
這麼想著,李臨安調侃起自己,或許自己該像徐舜哲說的那樣,離開這個名叫“責任”的泥潭了。
於是,李臨安將這張血契點燃,隨著殘渣飄在空中,他也是時候放下自己肩上的重擔了......
喜歡靠天賜的廢物體質乾遍全職業請大家收藏:()靠天賜的廢物體質乾遍全職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