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顯然沒耐心再等。
他抬手一揮,空中的光陣驟然收縮,無數道暖金色光矢如同暴雨般落下,直刺吳山清周身要害。
獵巫隊的騎士們也同時上前,聖蝕劍在石板路上拖出火星,劍身上的符文泛著刺眼的光,將他的退路封得嚴嚴實實。
但相反,他沒有逃跑,反而小跳躲下攻擊,自然踏在電燈之上。
他聽不懂安德森後續的怒罵,那些音節又快又硬,像石子砸在鐵板上,但他能看見對方眼中的輕蔑。
那是一種自上而下的審視,仿佛在看一隻不知死活的螻蟻,就像千年前那些“正派人士”看他一樣,隻憑一句“劉家通魔”,便不分青紅皂白地圍殺。
何為正邪?天地不辯,天下人自辯。
吳山清的指尖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那句深埋心底的疑問終於有了回響。
千年前,他為了吳家安危挺身而出,卻被世人誤解為“劉家原形畢露”;吳瑤為證清白犧牲,換來的依舊是惡語相向。
那時他以為是自己錯了,錯在不該反抗,錯在不該護著所謂的“邪魔”。
可現在,他護著的不過是個怕疼的小姑娘,這些人卻要將她從他體內拽出來,用那所謂的“聖光”煉化。
何為對錯?天地不判,天下人自判。
他突然明白,那些所謂的“正邪標準”,從來都是掌權者的借口。
哈迪爾說暗蝕是惡,便要將複製體當耗材;千年前的“正派”說劉家是魔,便要將整個莊園焚為灰燼。
可對他而言,護著吳瑤是對,護著艾拉拉也是對,所作所為或許利己,卻從未愧於心。
為了守護心中的正義,不惜與天下人為敵,可換來的卻是無儘的誤解與謾罵。
若認為自己不甘,那就莫要被世俗的眼光所束縛。
正邪對錯,本就沒有絕對的標準。所做之事,隻要無愧於心便好。
淺灰色氣流在他周身暴漲,竟主動迎向那些光矢。
氣流觸到聖光的瞬間,沒有像之前那樣被灼燒,反而像海綿吸水般,將那些光矢一點點折射。
“這……這怎麼可能?”安德森的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空中的光陣都微微顫抖。
吳山清沒有回答,周身氣流凝波濤洶湧,靈力充盈自上而下壓抑而出。
平靜的傘麵在這時如初開的枝丫般不斷湧出,直至將腳下路燈打在上方的亮光全部遮蓋。
腳下的燈杆如枝乾般開始扭曲,路燈的光芒被儘數吸入傘中,化作一道道淺灰色的絲線纏繞在傘骨之上。
千年烽火辨邪正,一世孤行判濁清。
骨簪猶記當年諾,氣流不裹世間名。
人言可畏遮真意,地域殊途論濁清。
天地無言憑心定,何懼流言覆我名。
緣來緣去緣非定,花謝花開花自明。
若問此生何所向,無愧初心即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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