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處在星界室的徐順哲在聽到那句“吳山清先生遇到了獵巫隊”,像塊燒紅的烙鐵砸在他心口。
艾拉拉還躲在他體內,兩人麵對安德森的羅盤和聖蝕劍,根本沒有勝算。
“安德森的羅盤能追蹤靈力,艾拉拉在他身上,遲早會被發現。”穆勒的聲音從光矢裡傳來,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
徐順哲沒等凱保格埃反駁,已經抓起塞海赫恩森放在桌上的星界碎片。
冰涼的星界能量順著掌心滲入,聖痕的灼痛瞬間減輕,連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他轉身看向凱保格埃,玄黑教袍下的黑紋還在隱隱跳動,卻沒了之前的嘲諷,隻剩緊繃的警惕。
“你留在這裡沒用,”徐順哲的聲音比多瑙河的晚風更冷,“隻有我們配合,才能把吳山清和艾拉拉救出來。”
凱保格埃的拳頭攥得咯咯響,黑色靈力在掌心微弱地跳動。
他恨徐順哲,恨那個和自己搶“人生”的贗品,可他更恨哈迪爾——那個把複製體當失敗品、把暗蝕當武器的誡者,令人作嘔。
最終,他側過身,讓出通往側門的路,喉間擠出一句冷硬的話:“彆拖我後腿,贗品。”
塞海赫恩森將一枚刻著“隱匿符文”的石子塞進徐順哲手裡,銀盒裡的星界碎片泛著淡青微光:
“側門的符文屏障我已經暫時削弱,你們進去後,我會用星界能量乾擾獵巫隊的通訊。記住,安德森的羅盤核心在背麵,隻要打碎那個凹槽,戒力追蹤就會失效。”
徐順哲點頭,光矢在掌心凝成細刃,率先踏入走廊。
哥特式廊柱投下的陰影裹著他的身影,牆壁上魔法畫作的騎士眼眸轉動,卻在觸及他掌心的星界碎片時緩緩閉上。
塞海赫恩森提前打過招呼的暗號能暫時將他們的靈力偽裝成酒店的“平衡結界”能量。
凱保格埃緊隨其後,玄黑教袍掃過琉璃磚,黑色靈力在他周身凝成薄紗,刻意壓下與聖蝕劍相衝的波動。
兩人穿過寂靜的長廊,隻有鞋底踩在地毯上的悶響,和彼此胸腔裡沉重的呼吸聲。
“你到底想乾什麼?”凱保格埃突然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哈迪爾的戒蝕錨點快啟動了,我們現在救他們,隻會把自己也拖進去。”
徐順哲的腳步頓了頓,指尖的星界碎片泛起微涼的光。
他想起艾拉拉軟乎乎說“要快點攢靈力解聖痕”的樣子,想起吳山清沉默著用氣流幫他壓製聖痕的掌心溫度,還有赫妮瓦攥著破靈針說“您不是試驗品”時的堅定。
這些人,沒有一個把他當“容器”,他們認的是徐順哲,不是哈迪爾筆下的“完美複製體”。
“我不想當耗材,”他回頭,眼底的冷意裡摻了絲決絕,“更不想看著身邊的人,變成哈迪爾實驗記錄上的‘數據殘渣’。”
凱保格埃的喉間動了動,沒再說話。
黑色靈力在他指尖悄然收斂,不再是警惕的尖刺,更像一層隨時準備出鞘的護盾。
側門的銅鎖在星界碎片的觸碰下發出“哢嗒”輕響,門縫裡飄進淡淡的焦糊味——是聖蝕劍灼燒布料的味道。
徐順哲猛地推開門,映入眼簾的畫麵讓他不知所措。
他預想過無數種畫麵,或許是吳山清被光鏈束縛的狼狽,或許是艾拉拉靈體黯淡的危急,卻唯獨沒料到眼前這幕:
吳山清坐在大廳中央的雕花椅上,折紙傘斜倚在腿邊,左臂的衣袖被灼出焦黑的破洞,滲血的傷口用撕碎的布條草草纏了兩圈。
可他周身的淺灰色氣流卻穩得驚人,像一層薄紗裹著周身,將殘留的聖蝕劍氣儘數隔絕在外。
“順哲哥?”艾拉拉的聲音突然從吳山清心口傳來,靈體的微光透過布料隱約透出,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雀躍。
“沒事吧?”
“我們沒事!剛才山清哥好厲害,把那些壞人都打飛啦!”
徐順哲緊繃的肩膀驟然鬆弛,卻沒完全放下警惕。
他快步走到吳山清麵前,目光掃過那處滲血的傷口,聖痕的灼痛竟在此刻隱隱共鳴。
傷口邊緣泛著淡金的微光,是聖蝕劍殘留的戒力,正一點點侵蝕著吳山清的氣流屏障。
“怎麼回事?安德森呢?”徐順哲蹲下身,指尖的星界碎片泛出淡青光芒,小心翼翼地靠近傷口。
冰涼的星界能量觸到淡金戒力時,發出細微的“滋啦”聲,吳山清的身體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跑了,但可能還在附近。”吳山清的聲音依舊平淡,卻掩不住一絲疲憊,他抬手按住徐順哲的手腕,阻止星界能量繼續滲入。
“好在她幫了忙,不然我。”
徐順哲轉頭看向吳山清心口,靈體的微光正隔著布料輕輕跳動,像顆不安分的小星星。
艾拉拉的聲音帶著點驕傲:“那是當然!”
“你?是個什麼東西。”凱保格埃對艾拉拉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沒有好感地問道。
“喂!怎麼這樣說話的?!!”
“行了行了,沒必要......”
“不對?!!”凱保格埃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徐順哲,“當時去你房間時的時候那麼緊張,該不會就是因為她?”
“嘖,早知道就應該讓她一直待在裡麵了。”徐順哲暗自說道。
本想逃避問題,可凱保格埃直逼逼地盯著自己,對此徐順哲也知道這是逃不掉的。
就在他打算開口時,大門突然打開。
“安......安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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