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儘量避開那些能量波動異常強烈的區域,依靠著對暗蝕力量的微弱感應這力量雖然後患無窮,但此刻卻像某種危險雷達),以及對哈迪爾聖力本能的排斥感,在迷宮般的黑暗中艱難穿行。
不知過了多久,他找到了一處相對乾燥的、廢棄的泵站房間。
這裡似乎曾是某個舊時代工程的樞紐,如今隻剩下鏽蝕的機器和空蕩的水泥結構。
他將夏萌萌放下,自己也癱倒在地,幾乎虛脫。
他檢查了一下夏萌萌的狀態,依舊昏迷,氣息平穩,但那股暴怒本源如同休眠的火山,死寂之下蘊藏著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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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情況則更糟,傷勢在奔波中惡化,力量幾乎耗儘。
他從破碎的衣袍內襯裡,摸索出幾塊黯淡的、蘊含著微弱暗蝕能量的結晶——這是他從實驗室逃出時,偷偷藏起來的最後儲備。
他毫不猶豫地將它們捏碎,引導著那微弱而危險的暗蝕之力流入體內,勉強壓製著聖力的反噬,維係著最後一口氣。
“不能死......還不能......”他喃喃自語,眼神在黑暗中閃爍著偏執的光芒。
就在這時,夏萌萌的身體忽然輕微地抽搐了一下。
凱保格埃瞬間警惕起來,殘存的力量凝聚在指尖。
但夏萌萌並沒有醒來。
她眉頭緊鎖,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如同夢囈般的音節,帶著痛苦和掙紮。
她身上的暗紅紋路微微亮起,又迅速黯淡。
凱保格埃緊緊盯著她,不敢有絲毫放鬆。
他知道,夏萌萌的神智並未恢複,隻是她吞噬的“怒”之本源,似乎受到了外界那場席卷全球的信仰戰爭的影響,正在產生某種共鳴或者說......躁動。
全球範圍內的規則衝突,無數生靈在恐懼、絕望、狂熱中散發出的情緒波動,對於“暴怒”這種本源力量而言,就像是投入乾柴的火星。
“安靜點......”凱保格埃低吼,試圖用自己混亂的力量去壓製那股躁動。
但他的力量太微弱了,反而像是刺激了它。
夏萌萌的夢囈聲變大,變成了破碎的詞彙:“......燒......毀......殺......”
暗紅紋路的光芒變得不穩定,周圍的空氣開始升溫。
凱保格埃額頭滲出冷汗。
一旦她在這裡失控,引來的將不僅僅是哈迪爾的注意,恐怕其他正在交戰的家夥也會將目光投來,將他們這兩個不穩定的因素瞬間抹除。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攻擊,而是按在了夏萌萌的額頭。
他調動起體內那源於哈迪爾、卻又被暗蝕汙染的、充滿痛苦與怨恨的精神力量,如同最汙穢的淤泥,強行湧入夏萌萌混亂的意識。
“感受我的恨!”他低吼道,聲音如同砂紙摩擦,“我的痛苦!我的不甘!但這還不夠!我們要活著,活著才能把這一切,百倍奉還給那個雜碎!”
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精神接觸,如同將兩根隨時可能短路的電線強行搭在一起。
凱保格埃感受到夏萌萌意識中那無邊無際的、純粹的毀滅欲望,幾乎要將他的理智也吞噬。
而夏萌萌似乎也感受到了凱保格埃那深沉如海的怨恨與執念,那同樣是一種極端而強大的負麵情緒。
兩種負麵情緒並沒有融合,而是形成了一種詭異的、脆弱的平衡。
夏萌萌身上的躁動漸漸平息下去,暗紅紋路恢複了沉寂。
她不再夢囈,隻是呼吸似乎沉重了一些。
凱保格埃收回手,大口喘息,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
他看著再次陷入死寂的夏萌萌,眼神複雜。
他暫時安撫住了她,但這種方法能維持多久?他自己又能在這內外交困中支撐多久?
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感受著地麵傳來的、源自遠方的、持續不斷的能量震顫。
那是神靈的戰場,是決定世界命運的搏殺。
而他,凱保格埃,一個失敗的複製品,一個被追殺的叛徒,帶著另一個失控的怪物,像兩隻蟑螂一樣,躲在這肮臟的角落,苟延殘喘。
仇恨是支撐他的唯一動力。
但在這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仇恨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令人絕望的黑暗,隻是全力運轉著那微弱而危險的暗蝕之力,修複著千瘡百孔的身體,等待著......等待著渺茫的,或許永遠也不會到來的機會。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無法感知的層麵,那場全球性的神戰正以他無法想象的方式激烈進行著。
哈迪爾的暗蝕戒律領域與其他競爭者的規則激烈碰撞,信仰的版圖在不斷改寫。
而他和夏萌萌,這兩個被遺忘在角落的“變量”,他們的存在本身,或許在未來某個時刻,會成為撬動這場宏大棋局的、誰也無法預料的......那一根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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