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不通,另尋他徑。”
“他媽的哪裡還有彆的路?!”凱保格埃幾乎是在咆哮,“這鬼地方我當年也隻是在舊圖紙上見過!這條泄壓通道是唯一標注的入口!”
吳山清沒有與他爭辯。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布滿鏽蝕管道和冷凝水的牆壁,神識如同最精細的觸須,沿著管道延伸的方向,感知著極其微弱的氣流流動和能量殘留。
地下係統,尤其是這種涉及能源和泄壓的古老設施,往往留有維護通道或應急出口,未必會標注在明麵的圖紙上。
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頭頂斜上方,一處被粗大管道遮擋的陰影區域。
那裡,有一股幾乎難以察覺的、帶著黴味的細微氣流滲出,與周遭凝滯的空氣略有不同。
“上方。”吳山清言簡意賅,指了指那個方向。
“你確定?那裡根本看不到路!”
凱保格埃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看到一片黑暗和錯綜複雜的管線。
“路是人走的。”吳山清不再多言。
他先將赫妮瓦小心地安置在一處相對乾燥、穩固的管道支架下,隨後深吸一口氣,體內那淺灰色的氣流雖如涓涓細流,卻依舊精純。
他足尖在垂直的管壁上輕輕一點,身形如毫無重量般翩然升起,避開那些鏽跡斑斑、可能承重不足的部位,精準地落在目標區域附近的一根主承重管上。
動作之間,依舊帶著“流雲”般的輕逸,隻是少了折紙傘劃出的那道圓滿軌跡,多了幾分直來直往的利落。
他伸手拂開厚厚的積塵和蛛網,露出了後麵一個僅容一人匍匐通過的、方形檢修口的輪廓。
金屬蓋板早已不翼而飛,隻留下黑洞洞的入口,散發著陳腐的氣息。
“這裡有通道。”吳山清確認道。
凱保格埃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他連忙將昏迷的徐順哲扶起,仰頭問道:“怎麼上去?”
吳山清解下腰間原本束袍的衣帶,他將一端垂下:“係在他身上,你先上。”
凱保格埃依言,將衣帶在徐順哲腋下打了個結實的結,然後自己嘗試攀爬那些鏽蝕的管道。
他力量不俗,但技巧遠不如吳山清精妙,加之內心焦躁,幾次打滑,弄得碎屑紛飛,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兩人合力,將徐順哲也拉了上來。最後,吳山清再次躍下,將赫妮瓦背負上來。
這一番動作,對他本已沉重的傷勢無疑是雪上加霜,胸口內息翻湧,被他強行壓下。
暫時的安全,並未讓他們放鬆警惕。
“有人來了。”他聲音低沉,“並非從我們來的方向......是監測站的另一個入口。”
凱保格埃瞬間彈起,暗蝕之力再度凝聚,眼神凶狠地看向唯一的入口方向。
腳步聲由遠及近,聽起來有些雜亂,似乎不止一人,而且......步伐虛浮,不像是訓練有素的戒衛教徒。
終於,入口處的陰影被撥開,幾道身影踉蹌著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