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木門在身後無聲合攏,將奧頓管家那永遠彬彬有禮卻又深不可測的笑容隔絕在外。
套房裡隻剩下徐順哲和依舊在閉目調息的吳山清。
空氣裡彌漫著昂貴熏香的淡雅氣味,卻壓不住徐順哲心底翻湧的苦澀與焦灼。
“抉擇在你。”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卻像重錘敲在徐順哲心上。
“我知道。”徐順哲的聲音沙啞,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猶豫。”吳山清補充道,“赫妮瓦等不起,外界的局勢瞬息萬變,格溫酒店的庇護也非無限期。”
“唉~”這一係列的問題讓他們不耐煩,隻好離開這裡散散氣。
就在這時,他們背後的樓道緩緩響起。
背後來人並非奧頓,而是一位身著剪裁極其考究、料子閃爍著暗紋光澤的玫紅色長裙的年輕女子。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容顏明媚嬌豔,一頭璀璨的金發如同流動的黃金,碧藍的眼眸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好奇,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開門的徐順哲。
她身後站著一位如同鐵塔般沉默的黑衣保鏢,氣息沉凝,顯然不是易與之輩。
“哦?你就是新來的‘特殊客人’?”女子的聲音清脆,帶著點嬌蠻。
目光像掃描儀一樣從徐順哲臉上滑到他破損染血的衣物,最後定格在他下意識用右手遮掩的左臂上。
翻譯器的答案傳入他的耳朵,但並沒有讓徐順哲停下腳步。
“......抱歉,我們現在沒時間......”
“聽說你們惹了不小的麻煩,連奧頓那個老古板都親自出麵了?”
徐順哲眉頭微蹙,不清楚對方的來意,隻是保持著警惕:“你是?”
女子輕笑一聲,自顧自地推開徐順哲,像走進自己家一樣步入套房客廳,目光饒有興致地掃過閉目盤坐的吳山清,又回到徐順哲身上。
“喂!”
“我叫伊莎貝拉·馮。你可以叫我伊莎貝拉。”
她隨意地在昂貴的絲絨沙發坐下,翹起腿,露出纖細的腳踝和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高跟鞋。
“不必緊張,”伊莎貝拉擺了擺手,姿態慵懶,“我隻是聽說來了幾個有趣的‘樣本’,尤其是你,”她指向徐順哲,
“哈迪爾‘親手’標記過的作品,還跟那個鬨得沸沸揚揚的‘暴怒載體’有關係?很有意思。”
她的話語直白而刺耳,將徐順哲最不願意被提及的傷疤赤裸裸地揭開。
徐順哲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的事情,格溫酒店的情報網竟然傳得這麼廣嗎?!!
“如果沒什麼事,請你離開。”
“急什麼?”伊莎貝拉歪了歪頭,笑容甜美卻帶著毒,“奧頓是不是跟你們談了筆交易?用你們的‘研究價值’換那個半死不活女人的命,還有一點可憐的情報?”
徐順哲沉默,默認了她的說法。
“真可憐,”伊莎貝拉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被他盯上,不脫層皮可彆想脫身。而且,你們知道所謂的研究和‘觀察’意味著什麼嗎?無窮無儘的測試,能量抽取,精神掃描,甚至可能......切片分析哦。”
她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著恐怖的話。
徐順哲的拳頭悄然握緊。他知道這女人可能在危言聳聽,但奧頓的提議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性風險。
“不過呢,”伊莎貝拉話鋒一轉,像隻狡猾的貓咪,“我或許可以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