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兵敗被擒的消息傳回炎京,如同一記炸雷,震得整座皇城瑟瑟發抖。
大殿之上,大炎皇帝剛聽完奏報,麵色慘白,喉間翻湧,一口鮮血噴出,軟軟癱倒在龍椅上。
“陛下!”眾臣驚呼,紛紛上前攙扶。
內侍總管慌忙喊來太醫,將昏厥的皇帝抬回寢宮。
丞相董暉站在殿中,麵如土色,雙手微微顫抖。作為力主派遣王順出戰的朝中重臣,此刻他隻覺得一根無形的繩索正在脖頸上收緊。
“十萬大軍,全軍覆沒……”董暉喃喃自語,眼神空洞,“這蘇毅,真是妖孽!”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座炎京。驛站接到密報的第二日,禦林軍統領就帶著家眷偷偷逃出了城。接著是朝廷官員、富商巨賈、普通百姓,逃亡的隊伍蜿蜒不絕,從炎京的各個城門湧出。
短短三日,炎京百姓走了近三成,大街小巷一片蕭條。
與此同時,蘇毅軍已經整裝待發。
軍營大帳內,蘇毅正在聽取薛仁貴的戰前部署。
“主公,我軍士氣正盛,王順被俘,炎軍主力已失。如今隻需揮師北上,直搗炎京,大炎指日可下。”薛仁貴手指著地圖,眼中戰意盎然。
蘇毅點頭,凝視著地圖上那個象征著炎京的紅點。
“薛將軍,你帶五萬大軍,押著王順,直取炎京。沿途州縣若是投降,善待其百姓官吏;若敢負隅頑抗,殺無赦。”
“末將領命!”薛仁貴抱拳應下。
轉頭,蘇毅又對高順道:“你率陷陣營隨行,一旦攻城,你部為先鋒。”
高順躬身領命,麵無表情,眼中卻閃過一絲戰意。
三日後,由薛仁貴率領的大軍正式啟程,浩浩蕩蕩向炎京挺進。奇怪的是,沿途竟無一城一縣敢抵抗,全都打開城門,迎接蘇毅軍的到來。
彭城縣令得知蘇毅軍到來的消息,早早就率領全城官吏,在城門前跪迎,捧上城池印璽。他戰戰兢兢地瞥了一眼那戴著鐐銬的王順,心中更是驚懼。
“末將乃薛仁貴,奉瑞王殿下之命,討伐無道炎帝。爾等識相,可留任原職,如有異心,殺無赦!”薛仁貴馬上高坐,俯視眾人,威風凜凜。
彭城縣令連連磕頭:“我等願為瑞王效死!”
一路勢如破竹,蘇毅軍終於來到了炎京外圍最後一道關隘——龍牙關。
此關群山環繞,地勢險要,乃炎京屏障,曆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蘇毅軍若要入主炎京,必先拿下龍牙關。
龍牙關上,太尉於懷鬆親自坐鎮。此人年近六旬,鶴發童顏,乃大炎開國元勳之後,對炎室忠心耿耿。接到炎京急報,他二話不說,立刻啟程來到龍牙關。
“王順無能,丟儘我大炎顏麵!”於懷鬆立於關樓之上,望著遠處揚起的塵土,眼中滿是悲憤之色。
身旁的副將劉忠低聲道:“太尉,如今蘇毅軍銳不可當,我們未必能守得住啊。”
“糊塗!”於懷鬆厲聲嗬斥,“此關一失,炎京不保!我輩受國恩,豈能臨陣退縮!”
副將不敢再言,默默低頭。
接下來的日子,於懷鬆夜以繼日,加固城防,搬運石塊,布置守城器械。他派人清理關內外的物資,凡是不能帶走的,全部燒毀,絕不讓蘇毅軍撿到便宜。同時,他派出信使,分彆前往大康、大虞兩國,懇請援兵。
“此信你務必親自交到大康國君手中。”於懷鬆叮囑道,“告訴他,若大炎滅亡,下一個就是大康!”
信使領命而去,於懷鬆卻知道,就算兩國答應出兵,恐怕也來不及了。此刻,他唯有依靠自己和手下這三萬守軍。
薛仁貴率軍抵達龍牙關下時,也不禁為此關的險要而驚歎。
“關樓高聳,易守難攻。”薛仁貴微微皺眉,“且於懷鬆乃大炎名將,絕非王順那樣的草包。此戰恐怕不易。”
初戰第一日,薛仁貴命軍士擂鼓呐喊,氣勢如虹,試圖震懾守軍。於懷鬆卻不為所動,關門緊閉,連個人影都不露。
第二日,薛仁貴派出三千精銳,攜帶雲梯,試圖攀爬城牆。結果還未接近,就被關上的弓弩射得七零八落,傷亡慘重。
第三日,薛仁貴再次變換戰術,派遣攻城車前進。可剛靠近城牆,關上就傾倒下滾燙的沸油和石塊,攻城車儘數損毀。
連續三日的進攻,蘇毅軍竟是毫無寸進,反而損失了不少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