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科學院的牌匾,在初升的朝陽下熠熠生輝,宣告著一個嶄新時代的來臨。
魯班與宋應星未曾辜負蘇毅那份沉甸甸的厚望,自科學院成立的那一刻起,便將全部心神投入到那奧秘無窮的研究之中。
蘇毅的旨意如同最強勁的東風,將原大乾王朝遺留的諸多兵器工坊,連同那些曾沉迷煉丹方士的隱秘舊址,儘數劃撥至科學院的名下。
京城之內,凡是技藝精湛的工匠,抑或對五金、硝石、硫磺等物性稍有心得的方士、學者,皆被一一征召,彙聚於此,聽候調遣。
魯班那雙仿佛能看透萬物構造的巧手,很快便讓古老的冶煉之術煥發新生,提純設備的每一次改良,都為宋應星的火藥研究鋪就了更為堅實的道路。
宋應星則如同一位虔誠的苦修士,一頭紮進了汗牛充棟的古籍與無數次失敗的實驗記錄之中,夜以繼日地調整著硝石、硫磺、木炭之間那毫厘之差的配比。
最初的探索充滿了迷霧與崎嶇。
數次小規模的試爆,其結果遠未能達到預期的萬一。
要麼是如病牛喘息般的沉悶一響,瞬間便被風吹散。
要麼便是濃密的黑煙衝天而起,嗆得人涕淚橫流,卻不見絲毫裂石的威能。
然而,宋應星那顆追求真理的心,並未因此而有半分氣餒。
他用最細致的筆觸,記錄下每一次配比的微妙差異,以及由此產生的不同現象。
他與魯班,一位是理論的探索者,一位是實踐的巨匠,兩人反複商討,殫精竭慮,隻為改進那看似簡單的工藝流程。
光陰荏苒,一月時光悄然流逝。
長安城外,一片特意開辟的廣闊試驗場內,此刻已是戒備森嚴。
蘇毅身著常服,龍行虎步,親率諸葛亮、管仲、韓信、嶽飛、白起等一眾文武核心重臣,齊聚於此,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場地的中央。
試驗場的正中心,靜靜地放置著一個半人高的粗大陶罐。
那陶罐之內,裝填的正是宋應星耗儘心血,最新調配而成的顆粒狀火藥。
宋應星的身軀因連日的辛勞而略顯消瘦,但此刻他的雙眸卻亮得驚人,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向蘇毅稟報道。
“陛下,此乃臣等初步研製之火藥,其威力較之先前,已有天壤之彆。”
“請陛下拭目以待。”
蘇毅深邃的目光掃過那陶罐,沉穩地點了點頭。
“開始吧。”
一名科學院的匠人,臉上帶著肅穆與緊張交織的神情,手持燃燒的火把,小心翼翼地靠近,點燃了那根灰褐色的引線。
“呲呲——”
引線燃燒起來,發出細微卻令人心悸的聲響,在寂靜的試驗場內顯得格外清晰。
在場所有人的心,都在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韓信、嶽飛、白起這些久經沙場的宿將,他們的眼神銳利如鷹,死死盯著那燃燒的引線,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任何可能改變戰爭形態的事物,其分量究竟有多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
每一息的流逝,都顯得如此漫長。
終於,就在那引線燃燒殆儘,火星即將觸及陶罐的刹那——
“轟!!!”
一聲仿佛要將天地都撕裂開來的驚天巨響,驟然在試驗場上空炸開。
狂暴無匹的氣浪,裹挾著漫天塵土,如同決堤的洪流般向四周瘋狂席卷。
即便遠隔百步之遙,蘇毅與眾位大臣亦能清晰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衝擊力撲麵而來,衣袍被吹得獵獵作響。
那個原本堅固厚實的陶罐,在爆炸的瞬間便已化為齏粉。
無數碎片向四麵八方高速飛濺,發出尖銳的呼嘯。
地麵之上,赫然留下一個焦黑的巨大深坑,邊緣的泥土翻卷外露,空氣中迅速彌漫開一股濃烈而刺鼻的硝煙氣味,久久不散。
“這…這是何等恐怖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