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恩率領的熾陽帝國使團,排場極大。
他們乘坐著鑲嵌金銀、極儘奢華的馬車,終於抵達了大華王朝的邊境重鎮。
關牆巍峨,透著一股飽經風霜的鐵血氣息。
這與使團那浮誇張揚的排場,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守將驗明了使團的身份文書,確認無誤後,一麵按規程接待,一麵立刻將此重要情報通過加急驛傳,層層上報至北境都護府,並由都護府判斷事態緊急,直接以最高級彆軍情急報,星夜傳往帝都長安。
盧西恩掀開車簾一角。
他用一種挑剔而又充滿優越感的目光,輕蔑地掃視著關牆內外。
仿佛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口空氣,都帶著令他作嘔的蠻荒塵土味。
他鼻翼間發出一聲極輕的哼聲,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前來接待的大華官員,身著樸素卻不失莊重的官服,上前恭敬行禮。
然而,盧西恩卻連正眼也未曾瞧他一下。
他隻是用那帶著濃重異域口音的語言,頤指氣使地說道:
“去,告訴你們那個所謂的皇帝蘇毅。”
“熾陽帝國使者盧西恩,奉大帝之命,前來問罪!”
“限他三日之內,滾出城三十裡,跪迎我國書!”
“並且,必須獻上謀害我帝國使團的全部凶手!”
“否則,待我帝國天兵一到,必定玉石俱焚,寸草不留!”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壓,仿佛大華王朝已是他砧板上的魚肉,可以任意宰割。
消息如風似電,快馬加鞭,傳回了數千裡之外的長安皇宮。
禦書房內,蘇毅正與諸葛亮、張良等心腹謀臣,商議著北境布防的諸多緊要事宜。
一名錦衣衛密探腳步匆匆,躬身入內,將邊關傳來的八百裡加急軍報呈上。
蘇毅接過密報,展開細看。
他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至極的弧度。
“嗬嗬。”
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卻讓整個禦書房內的溫度,仿佛驟然下降了十幾度,寒意森森。
“區區蠻夷使者,也敢在我大華疆土之上,狺狺狂吠?”
蘇毅將密報輕輕拍在禦案之上,聲音不高,卻似有寒流過境,讓殿內空氣為之一凝。“真當朕的大華,是任人可欺的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麼?”
諸葛亮手持羽扇,輕輕搖動,神色依舊平靜如水,他上前一步,沉聲進言道:
“陛下,此獠如此傲慢無禮,目中無人。”
“若輕易見之,反而會墮了我大華的國威,長他人誌氣。”
“依臣之見,不如先將其晾在驛館幾日,好生挫其銳氣。”
“也正好讓我等看看,這所謂的熾陽帝國,究竟有何等底氣,敢在我大華麵前如此囂張跋扈!”
蘇毅微微頷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
“孔明所言,正合朕意。”
他當即傳下旨意,命禮部官員回複那熾陽使團:
“大華皇帝日理萬機,宵衣旰食,為國事操勞。”
“外邦使者既已抵達,自當按我大華規矩,在驛館安心等候召見,期間不得喧嘩滋事,違者嚴懲不貸!”
盧西恩在邊境重鎮的驛館之內,左等右等,望眼欲穿。
卻遲遲不見大華皇帝蘇毅派遣任何人前來迎接,更遑論如他所要求的,親自出城三十裡跪迎國書。
他那顆高傲到骨子裡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踐踏和羞辱。
數日之後,盧西恩的耐心徹底耗儘。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