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是什麼？”他急切地問。
“蘇毅回京，必有慶功大典。那將是長安城防備最鬆懈，人心最沸騰的一天。”使者森然一笑，“殿下隻需在那一日，當著文武百官，萬千子民的麵，捏碎這枚‘母蠱’。城中各處，我們早已布下的‘子蠱’便會同時引爆。”
“屆時，長安大亂，血流成河。而殿下，隻需以‘救世主’的身份，率領您的親信兵馬，撥亂反正，收拾殘局。到那時，皇位、天下，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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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緊緊攥住了那隻小瓶，仿佛攥住了自己的未來。他看著瓶中那縷黑氣，臉上露出了扭曲而期待的笑容。
三日後。
華朝大軍，抵達長安城外三十裡。
曹正淳早已在此恭候。他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將一卷厚厚的情報呈上。
“啟稟陛下，城內所有異動，儘在其中。”
蘇毅在臨時搭建的帥帳中展開情報，一目十行。當他看到“離魂之蠱”四個字，以及慶功大典的全部陰謀時，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帳內，侍立一旁的諸葛亮也湊過來看了一眼，他羽扇輕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蘇毅抬起頭，與諸葛亮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那笑容裡，有對敵人陰毒手段的蔑視，更有將一切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絕對自信。
“傳朕旨意！”蘇毅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力量，“慶功大典，照常舉行！不僅要辦，還要辦得比原計劃更盛大！張燈結彩，與民同樂！朕要讓全天下的人都來看看，我華朝的長安，是何等的繁華昌盛！”
曹正淳微微躬身，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精光：“奴婢，遵旨。”
當夜，帥帳之內，燈火通明。
九叔、石堅、華佗、張仲景，四位在各自領域登峰造極的特殊人才，被蘇毅秘密召集於此。
蘇毅將那份關於“離魂之蠱”的情報，遞給了他們。
四人傳閱完畢，饒是以他們的見識，臉色也不由得變得無比凝重。
“此蠱……好生歹毒！”華佗一生懸壺濟世，見不得此等滅絕人性的邪物。
“貧道觀其描述，此非尋常蠱毒，更雜糅了怨氣、魔念，尋常藥石，恐難奏效。”九叔眉頭緊鎖。
石堅則是冷哼一聲，眼中電光閃爍：“邪魔外道，總有些上不得台麵的伎倆。”
蘇毅沒有說話，隻是走到沙盤前，指著長安城的模型，低聲對四人布置著任務。他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四人耳中。
隨著蘇毅的講述，四位大師的表情，從凝重，到驚愕，再到恍然，最後化為一絲帶著敬畏的震撼。
他們看向蘇毅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
慶功大典之日，終於到來。
整個長安城萬人空巷，無數百姓湧上街頭，彩帶飛揚，歡聲雷動。他們要親眼看一看，那位率軍一日滅國，為大乾開疆拓土，如今又凱旋歸來的無敵帝王。
朱雀大街，儀仗開道。蘇毅身穿十二章紋的華貴皇袍，頭戴玉冠，端坐於九龍沉香輦之上，接受著萬民的山呼海嘯。
典禮高台之上，百官列位。
八皇子蘇牧，穿著一身嶄新的親王蟒袍，站在百官之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為兄長感到驕傲的虛偽笑容。
他的袖袍之下，右手卻死死地握著那隻冰涼的、裝著“離魂之蠱”母蠱的小瓶。
他的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穿過鼎沸的人聲，落在那個緩緩登上高台，即將接受萬民朝拜的蘇毅身上。
在他的眼中，那個光芒萬丈的身影，已經是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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