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第二輪炮擊,緊隨而至。這一次,數十枚炮彈的目標極為集中,全部對準了那扇早已在衝擊波中變形的巨大城門。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混合著金屬扭曲斷裂的尖銳哀鳴。那扇由精鐵澆築、厚達半尺的城門,連同它周圍的整片城牆,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暴力撕扯的玩具,瞬間四分五裂。木屑、碎石、鐵塊夾雜著守門士兵殘缺的肢體,被狂暴的氣浪拋向城內數十丈之遠。
一個巨大的、猙獰的缺口,徹底洞開了鐵顎城的胸膛。
“兒郎們,給老子衝啊!”
程咬金等的就是這一刻。他雙腿猛地一夾馬腹,如一道紅色閃電般躥出,他手中的宣花大斧第一個衝過了那片彌漫著硝煙的廢墟。
城內的守軍早已被神威炮的恐怖威力嚇破了膽。他們引以為傲的堅城,在對方那種聞所未聞的武器麵前,脆弱得如同沙堡。此刻見華朝軍隊衝了進來,哪裡還有半分戰心,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字——逃!
兵敗如山倒。
整個攻城戰,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一場追逐賽。程咬金一馬當先,殺得興起,很快就在一群潰兵中找到了那個失魂落魄的“石拳”巴頓。
巴頓此刻全無半點猛將風采,戰甲歪斜,滿臉黑灰,眼神空洞,仿佛還沒從城牆崩塌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嘿,石頭拳,你爺爺來送你上路了!”程咬金大笑著,一斧頭背拍在巴頓的後背上。
巴頓悶哼一聲,被砸得一個踉蹌,直接趴在了地上。未等他掙紮,幾名如狼似虎的華朝士兵已經撲了上來,用特製的牛筋繩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石頭拳?我看是豆腐渣!”程咬金啐了一口,咧嘴大笑,“給老子綁結實點,帶回去給元帥瞧瞧!”
……
鐵顎城一日而破,守將巴頓被生擒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最快的速度飛回了華朝京城。
蘇毅看著手中的八百裡加急戰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著戰報的內容傳遍朝野,整個京城乃至整個華朝都陷入了一片狂熱的歡騰之中。百姓們奔走相告,酒樓茶肆的說書先生們立刻就編出了“程將軍三斧破敵膽,李元帥神炮定雄關”的新段子。
與此同時,蘇毅清晰地感覺到,一股股磅礴的、混雜著“崇拜”、“自豪”與“敬畏”的信仰值,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湧入他的體內。
然而,華朝的歡慶,對於星輝帝國而言,便是最深切的國殤與恥辱。
帝都被徹底激怒了。他們無法接受,帝國西境最重要的門戶,竟然在一天之內就宣告陷落。震怒之下,星輝帝國緊急調動了他們最精銳的機動軍團,號稱“帝國之盾”的第二軍團,共計二十萬大軍,由安德烈親王掛帥,氣勢洶洶地向天山關方向開進,誓要將李靖的部隊碾碎在關前。
天山關,乃是進入星輝帝國腹地的第二道,也是最後一道天險。
安德烈親王,年少得誌,仗著自己的身份和第二軍團的赫赫威名,驕橫到了極點。他將二十萬大軍陳兵於天山關前,卻不急於攻關,反而想在戰前狠狠羞辱一番華朝軍隊。
他麾下有一員猛將,名為“鷹眼”霍克,以一手出神入化的箭術聞名西境。
這一日,霍克奉命出陣挑戰。他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在兩軍陣前馳騁叫囂,言語極儘侮辱。
“對麵的東方懦夫們,難道你們隻會躲在鐵管子後麵放煙花嗎?可敢派個帶種的出來,與我一較高下!”
華朝軍中,一員偏將不堪其辱,拍馬而出,卻不料剛進入射程,便被霍克一箭射中肩胛,慘叫落馬。隨後又有兩名將官前去挑戰,皆被他用刁鑽的箭術射傷,狼狽而回。
霍克連勝三陣,愈發得意,他摘下頭盔,用箭尖指著華朝軍陣,狂笑道:“華朝無人了嗎?一群土雞瓦狗!看來征服你們,比我想象的還要簡單!”
星輝帝國軍陣中爆發出震天的哄笑聲,而華朝這邊則是一片死寂,士氣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李靖的中軍大帳內,秦瓊、程咬金等人皆是麵色鐵青。
“元帥,末將請戰!定要斬下那廝的狗頭!”程咬金第一個按捺不住。
李靖卻擺了擺手,目光轉向帳中角落裡那個始終沉默不語的白袍將軍。
“仁貴。”
“末將在。”薛仁貴應聲出列。
“那隻聒噪的蒼鷹,便交給你了。”
“遵命。”
薛仁貴沒有多餘的話,轉身走出大帳,牽過自己的白馬,提上震天弓,緩緩向陣前行去。
他一身白袍銀甲,麵容俊朗,氣質儒雅,不似一員浴血的戰將,反倒像個滿腹經綸的書生。
對麵的霍克見狀,笑得更加輕蔑了:“怎麼,華朝的男人都死光了嗎?派一個小白臉出來送死?小子,我勸你還是回家喝奶去吧,戰場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