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堡的覆滅,為華朝遠征軍帶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沃拉古斯倉皇逃竄,神聖聯盟的“合作”使者連同他的騎士團,則很環保地化作了滋養這片貧瘠凍土的飛灰。戰後的清點,收獲遠超預期。聖言者留下的那份關於“龍眠冰晶”的卷軸,更是為蘇毅指明了最終的方向。
大軍在已成廢墟的黑石堡外休整三日。
魯班和宋應星幾乎是手舞足蹈地撲向了那些神聖騎士團留下的鎧甲與武器殘片,以及那座被陷陣營機師們用技巧拆成零件的“聖庭裁決者”。對他們而言,這滿地的殘骸不是垃圾,而是蘊含著異世界文明精粹的無價之寶。
利用從黑石堡搜刮出的海量資源,加上對繳獲裝備的逆向解析,十尊泰坦神衛不僅得到了修複,其能量核心與裝甲強度,都有了肉眼可見的提升。
三日後,號角聲再次響徹冰原。整備一新的華朝大軍,士氣如虹,向著卷軸上標記的最終目的地——風暴之巔,正式進發。
然而,征途的後半段,遠比想象中更為艱難。
越是靠近那座傳說中的山巔,天地間的景象就越是駭人。天空不再是單純的灰白,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鉛灰色,飄落的雪花不再輕柔,變成了一片片鋒利如刀、閃爍著淡藍色微光的冰屑。
“陛下,這些冰屑蘊含著此地的法則之力,能輕易侵蝕護體罡氣!”一名親衛不慎被冰屑劃破手臂,傷口處竟覆蓋上一層薄冰,血流不止,尋常金瘡藥完全無效。
大地也被永恒的冰川所覆蓋,光滑如鏡,深不見底的冰縫如巨獸張開的嘴,隱藏在看似平坦的雪層之下。更詭異的是,此地的重力也變得異常,尋常士兵行走都需耗費更多力氣,那十尊高達十餘米的泰坦神衛,每一步落下,金屬關節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靈能引擎的能量消耗速度急劇增加。
“天時地利,皆不在我。”諸葛亮騎在馬上,眉頭微蹙。
“無妨,天不助我,我便自救。”蘇毅神色平靜。
他麾下的人傑,本就是一群最擅長逆天改命的存在。
“楊筠鬆何在?”
“臣在!”楊筠鬆與王景聯袂出列。
隻見楊筠鬆取出一麵古樸羅盤,指針在上麵瘋狂轉動。他時而望天,時而俯身抓起一把冰雪,口中念念有詞。一旁的王景則根據楊筠鬆提供的地脈走向,不斷在一張獸皮地圖上標記出安全的行軍路線。二人聯手,竟在這片絕地之中,硬生生找出了一條避開所有冰縫與重力異常區域的“陽關大道”。
“神醫何在?”
“臣在。”華佗上前,遞上一隻小巧的瓷瓶,“陛下,此乃臣用北地特有的寒性草藥,輔以數種解毒之物,連夜調配出的‘禦寒膏’。塗抹於肌膚之上,可在一個時辰內抵禦法則冰屑的侵蝕。”
藥膏很快分發全軍,士兵們塗抹之後,那些惱人的冰屑落在身上,便如春雪遇驕陽,自行消融。
華朝的綜合實力,在這惡劣的環境中,體現得淋漓儘致。
大軍有條不紊地推進,終於,在第五日的黃昏,抵達了風暴之巔的山腳。
就在踏足山腳範圍的一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從山頂之上猛然壓下。
那氣息蠻荒、古老,充滿了來自食物鏈最頂端的絕對威嚴。它不像物理攻擊,卻比任何攻擊都更可怕。戰馬發出驚恐的悲鳴,四蹄發軟,口吐白沫。修為稍弱的士兵,更是感覺心臟被一隻無形巨手攥住,呼吸困難,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連站立都無法做到。
整支大軍,仿佛被施加了群體恐懼術,前進的勢頭戛然而止。
“哼!”
蘇毅冷哼一聲,一股截然不同的氣勢從他身上衝天而起。他催動了【帝王威儀】光環,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龍氣自他體內升騰,化作一頭咆哮的巨龍虛影,籠罩住全軍。
那股來自山巔的恐怖龍威,一遇到這金色的帝王龍氣,竟如潮水般退去。被壓得喘不過氣的將士們頓感身上一輕,重新站直了身體,看向蘇毅的眼神,充滿了狂熱與崇拜。
蘇毅環視一周,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與鼓動人心的力量。
“將士們,山頂之上,沉睡著一頭所謂的遠古巨龍。”
“今日,隨朕……”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喝道:
“屠——龍!”
“吼!”
“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