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酒發出沙啞而狂熱的笑聲,聲音穿透了鬼麵,帶著金屬的摩擦質感。
“感受到了嗎?‘母親’的脈動……‘黑太歲’大人即將蘇醒!”
隨著他話音落下,祭壇中央的地麵開始劇烈地蠕動、拱起。
大地在呻吟,仿佛有什麼恐怖的巨物即將破土而出。
轟!
地麵猛然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粘稠的黑色液體噴湧而出。
一團不可名狀、由無數血肉、怨念和詛咒構成的巨大肉塊,混合著那些黑色液體,緩緩地從地底升起。
它沒有固定的形態,表麵上時不時長出一張張痛苦哀嚎的人臉,又或是扭曲的獸首。無數慘白的手臂從肉塊中伸出,胡亂抓撓著空氣。
這便是“黑太歲”的雛形,一尊以億萬生靈為祭品,從地脈深處喚醒的恐怖邪物!
城牆上,僅存的數千名洛陽守軍,看著那緩緩升起的怪物,眼中隻剩下無儘的空洞與死寂。
他們已經儘力了。
可麵對這些詭異的妖人邪術,他們的刀劍,他們的血肉之軀,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手臂上的肌肉還在顫抖,手中的長刀卻“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他雙膝一軟,頹然跪倒,目光失去了所有焦距。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絕望,以為末日降臨之際。
遠方的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了一抹與這片天地格格不入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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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麵迎風招展的玄色大旗。
旗幟上,一個用不知名鮮血寫就的“白”字,龍飛鳳舞,殺氣幾乎要凝成實質,像一道剛剛撕裂天空的傷疤。
“援軍……是我們的援軍嗎?”一名年輕的守軍士兵聲音發顫,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旁邊那名剛剛丟下長刀的老兵,此刻卻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中爆發出一種混雜著恐懼與狂喜的複雜光芒。他死死盯著那麵旗幟,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旗之下,是一片沉默而肅殺的黑色洪流。
他們步伐整齊劃一,盔甲兵刃在昏暗的天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寒芒。數千人的軍隊,前進時竟隻發出一種單調而沉重的腳步聲,仿佛一頭遠古巨獸在平穩地呼吸。
他們沒有呐喊。
他們沒有咆哮。
隻有死一般的寂靜,但這寂靜,卻比任何喧囂都更令人恐懼,仿佛連光和聲音都能吞噬。
“那是什麼旗號?”有新兵不解地問。
“閉嘴!”老兵猛地嗬斥了一聲,他重新撿起地上的長刀,顫抖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穩如磐石,“那是是武安君的旗!”
武安君!
白起!
這個名字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城牆上殘存的守軍,那已經熄滅的死灰般的眼神裡,重新燃起了一點火星。那不是希望的火焰,而是一種同歸於儘的決絕。
祭壇之上的大祭酒,自然也看到了這支不速之客。
他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了更加癲狂的笑聲:“一支偏師?來得正好!還嫌祭品不夠!殺了他們!用這支精銳的血肉,來完成‘母親’降臨的最後一步!”
然而,黑色洪流的最前方,為首一將,黑甲黑馬,手持一柄血色長戟,宛如從九幽地獄中走出的魔神。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平淡無奇,甚至有些普通的麵孔。
可就是這張臉,當他的目光掃過戰場時,所有感受到他目光的往生教徒,都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連呼吸都停滯了。
白起的目光,沒有在那些瘋狂的教徒身上停留哪怕一瞬。
他越過了整個戰場,越過了殘破的城牆,精準地,落在了祭壇頂端,那個戴著青銅鬼麵的大祭酒身上。
那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殺意,隻有一片虛無。
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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