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一下,整個大夏王城,這頭初生的巨獸,徹底運轉了起來。
城南的軍營和工坊,燈火徹夜不熄。
魯班帶著他的工匠團隊,幾乎是吃住在了工坊裡。一車車的鐵料、木材被運進去,一天之後,就變成了一箱箱閃著寒光的弩箭,一架架造型猙獰的守城器械。
“快!再快一點!”魯班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工坊,“八牛弩的絞盤給我用最好的鐵木!箭矢的箭頭,全部淬上‘見血封喉’!主公和元帥在前線拚命,我們這些工匠,要是掉鏈子,還有什麼臉麵吃飯!”
徐光啟也沒閒著。他帶著弟子們,將雪花鹽的產量,又提升了三成。源源不斷的雪花鹽被運往前線和交易市場,換回堆積如山的糧食和軍資。
城西的“以工代賑”工地上,氣氛也變了。
張老三這些建設者們,乾活的勁頭更足了。他們知道,前線正在打仗,他們的主公,他們的軍隊,正在為了守護他們現在的好日子而拚命。
“兄弟們,加把勁!早一天把新城建好,主公他們就能早一天安心!”
“沒錯!咱們雖然不能上陣殺敵,但也不能拖後腿!多出一份力,就是為前線多送一袋糧食!”
自發組織的慰問隊,將新出爐的炊餅、熬好的肉湯,送往城南的軍營。女人們將納好的鞋底,縫好的冬衣,一摞摞地送到後勤司。
沒有人強迫,沒有人組織,一切都是自發的。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一個最樸素的道理:國,就是家。守護大夏,就是守護他們自己。
蘇毅站在王宮的城樓上,看著這一切,感受著那股彙聚而來的,磅礴的民心和氣運,心中激蕩。
這,就是他想要的國家。
君王與百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和被壓迫的牛馬,而是同舟共濟,榮辱與共的家人。
大軍開拔的那一天,天還沒亮,九縱九橫的天街兩側,就站滿了前來送行的百姓。
他們沒有哭泣,沒有悲傷。
他們手裡提著籃子,裡麵裝著煮好的雞蛋,烙好的餅,拚命地往即將出征的士兵手裡塞。
“兵大哥,吃個雞蛋,平平安安地回來!”
“小兄弟,這件棉衣帶上,晚上冷!”
“打跑那些壞蛋!我們等你們凱旋!”
即將奔赴戰場的士兵們,看著眼前這些淳樸的百姓,看著他們眼中那真摯的關切和期盼,一個個眼眶都紅了。
他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為了這些人,死也值了!
關羽、秦瓊、趙雲、高順,各自率領著本部兵馬,彙入出征的洪流。
周倉扛著他的大刀,跟在關羽身後,一步三回頭。
他倒不是怕死,他隻是舍不得他後山那株“寶棗”。
臨行前,他特意跑回後山,用木頭給幼苗搭了個結結實實的籬笆,又澆了最後一次“氣”,嘴裡絮絮叨叨地囑咐了半天。
“寶棗啊,俺要上戰場了。你可得乖乖的,好好長。等俺回來,給你帶戰利品!”
“要是有不長眼的野獸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它,俺叫周倉,是關將軍的親兵!嚇死它!”
關羽騎在赤兔馬上,看著自己這個憨直的親兵,那張千年不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大軍一路向南,直奔黑石縣。
三天後,黑石縣外,一望無際的平原上。
韓信一身銀甲,站在高高的點將台上。
台下,是整整五萬大軍。
左側,是高順率領的一千陷陣營。他們身披赤色重甲,手持長戟,沉默如山。一股慘烈的肅殺之氣,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右側,是趙雲率領的三千白馬義從。他們白馬銀槍,英姿颯爽,如同一片潔白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