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城,平南王府。
這座曾經象征著南境最高權力的府邸,此刻,正被一股壓抑到極致的恐慌所籠罩。
趙康死了。
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這個消息,像一場十二級的地震,將整個景陽城,都震得人仰馬翻。
城中的貴族、豪強,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幾天前還不可一世的平南王,怎麼說沒就沒了?
那可是三十萬大軍啊!不是三十萬頭豬!
就算讓三十萬頭豬站著不動讓人砍,也得砍上好幾天吧?
怎麼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就沒了?
尤其是當他們聽說,趙康是被一個紅臉的漢子,一刀劈成兩半的時候,他們更是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一刀,劈死一個天武境巔峰的王者?
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
這他媽是神仙下凡吧!
王府的大廳裡,趙康留守在城中的幾個心腹將領,正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吵作一團。
“怎麼辦?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大夏的軍隊,最遲明天,就要兵臨城下了!我們是戰,是降,還是跑啊?”一個身材肥胖的將軍,急得滿頭大汗。
“戰?你拿什麼戰?”另一個獨眼將軍,冷笑一聲,“城裡的守軍,加起來不到三萬人,還都是些老弱病殘。你指望他們,去擋那支能全殲三十萬大軍的虎狼之師?”
“那……那投降?”
“投降?你想得美!”獨眼將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跟著王爺,作威作福,魚肉百姓?手上哪個不沾著血?大夏的軍隊,打著‘為民除害’的旗號,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等死嗎?”肥胖將軍徹底崩潰了,“要不……我們跑吧!卷了府庫裡的金銀財寶,往南邊的大山裡一鑽,他們還能找到我們不成?”
這個提議,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有些心動。
然而,獨眼將軍卻再次潑了一盆冷水。
“跑?你跑得了嗎?”他慘笑一聲,“你們忘了,那個叫賈詡的毒士了嗎?他的‘羅網’,遍布整個南境。我們前腳出城,後腳,我們的人頭,恐怕就會被那些想去大夏領賞的‘刁民’,給砍下來了!”
此言一出,大廳裡,陷入了一片死寂。
絕望。
無儘的絕望。
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局。
戰,是死。
降,是死。
逃,也是死。
“都怪那個韓信!都怪那個紅臉的漢子!”
“還有那個蘇毅!他到底是從哪裡,找來這麼多妖魔鬼怪的!”
幾個人,隻能無能地,咒罵著。
就在這時。
“轟隆——”
一聲巨響,從城外傳來。
緊接著,大地開始劇烈地顫抖。
“怎麼回事?!”
“是地震了嗎?”
幾個將領,驚慌失措地衝出大廳。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讓他們這輩子,都永生難忘的一幕。
隻見景陽城那高達十丈,厚達三丈的,由堅硬的青石砌成的城牆,在他們麵前,如同豆腐一般,轟然倒塌!
漫天的煙塵中,一個綠袍紅臉,騎著赤兔馬,肩扛青龍刀的身影,緩緩地,從那巨大的缺口中,走了進來。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
他那雙半開半闔的丹鳳眼,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城中那些已經嚇傻了的守軍。
然後,他開口了。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城中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關某,奉大夏王令,前來接收景陽城。”
“一刻鐘內,放下武器,開城投降者,免死。”
“負隅頑抗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