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中軍大帳內,君臣定計,氣氛熱烈。
而在數十裡外的金陵城中,氣氛卻是壓抑、恐慌,且充滿了火藥味。
皇宮,議政殿。
自從炎帝被嚇得吐血昏迷,不省人事之後,這裡就成了文武百官們爭吵不休的菜市場。
“怎麼辦?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城外的大夏叛軍雖然退了,但他們給出的三天期限,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戰?拿什麼戰?李勇和張承將軍的人頭,你們沒看見嗎?南方的五十萬大軍,早就完蛋了!”
“那也不能降啊!我等都是大炎的臣子,食君之祿,理當忠君之事!豈能向一群叛逆低頭?”
“說得好聽!到時候城破了,人家的大刀片子砍到你脖子上,我看你還忠不忠君!”
主戰派和主和派,吵得麵紅耳赤,唾沫橫飛,就差直接動手打起來了。
兵部尚書,也就是之前張承的靠山,此刻成了主戰派的領袖。
他不是真的想戰,而是他知道,自己與張承關係匪淺,一旦投降,蘇毅那個煞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他隻能把所有人都綁在自己的戰車上,一條道走到黑。
“都給本官閉嘴!”兵部尚書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陛下雖然龍體欠安,但大炎還沒亡!我金陵城,尚有守軍十萬,城高池深,糧草充足,足以堅守數月!”
“隻要我們撐下去,等到各地的勤王之師趕到,城外的叛軍,必然不攻自破!”
“勤王之師?嗬嗬,尚書大人,您是在說笑嗎?”
一名主和派的文官,冷笑著反駁道。
他正是之前被打入天牢,後來因為炎帝昏迷,朝中無人主事,又被放出來的三朝元老,王安。
雖然王安在牢裡受了些苦,但精神頭還在。他看著兵部尚書,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南方諸郡,已經望風而降。關羽更是將數十萬降兵,改編成了什麼‘討逆軍’,正浩浩蕩蕩地向金陵開來。他們不來打我們,就謝天謝地了,你還指望他們來勤王?”
“至於東部三州,呂布的鐵騎正在那裡肆虐,那些世家豪族自保尚且不暇,誰還有空來管金陵的死活?”
“現在,我們就是一座孤城!一座隨時都可能被城外那‘神威大將軍炮’轟成平地的孤城!”
王安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所有人的頭上。
是啊,他們現在,就是甕中之鱉。
“那……那王丞相的意思是,我們隻能開城投降了?”兵部尚書色厲內荏地問道。
“不然呢?”王安反問,“難道要等著城破之後,被人家屠城嗎?”
他環視四周,看著那些動搖的官員,聲音壓得更低了。
“各位,彆忘了,城外那位蘇皇帝,開出的條件是什麼?”
“開城投降,既往不咎,保全大家的榮華富貴!”
“而且,你們沒看那些布告嗎?‘均田令’,‘輕賦令’!這擺明了是要收買底層的人心,徹底斷了我們這些人的根啊!”
“如果我們現在不降,等城裡的那些賤民和丘八,被他煽動起來,裡應外合,到時候,我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王安的話,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裡。
他們這些王公貴族,最怕的是什麼?
不是死,而是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如果投降,能保住自己的家產和地位,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給誰當官不是當?
“可是……陛下還在昏迷,我等若是擅自做主,豈不是成了亂臣賊子?”一名官員擔憂地說道。
“哼,陛下?”王安冷笑一聲,“他現在跟個活死人有什麼區彆?大炎的江山,都要斷送在他手裡了!我們這是在為大炎的江山社稷,尋找一條活路!”
“王丞相說得對!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