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這座矗立了數百年的大炎帝都,此刻城門大開。
往日裡繁華喧囂的街道,如今卻是萬籟俱寂,連一聲犬吠都聽不到。透過緊閉的門縫,一雙雙恐懼而又好奇的目光,正窺視著那支即將決定他們命運的軍隊。
“來了……娘,他們來了……”一個孩童剛發出半聲驚呼,就被母親死死捂住了嘴,隻剩下一雙瞪大的眼睛,倒映著遠處的景象。
隻見遠處的大道上,黑色的潮水,正以一種令人窒息的恒定速度,緩緩湧來。
最前方,是三千名身披黑色重甲,手持長槊,騎著同樣披甲戰馬的玄甲軍。他們步伐整齊劃一,沉重的馬蹄聲與甲葉碰撞聲,彙成一股壓抑到極致的鋼鐵交響。每一步踏下,都仿佛踩在所有窺視者的心臟上,讓人的呼吸都為之停滯。
一股沉默而又恐怖的殺氣,如同實質的寒流,撲麵而來,讓所有門縫後的目光,都下意識地縮了回去。
“天呐……這就是大夏的軍隊嗎?光是這股氣,就壓得人喘不過氣……”
“彆出聲!聽說他們殺人不眨眼!”
在這支玄甲軍的中央,一麵巨大的黑色龍旗迎風招展,旗上的金龍仿佛活物,睥睨著整座城市。
龍旗之下,一名身穿黑色龍袍,騎著神駿白馬的年輕帝王,正用平靜的目光,審視著這座屬於他的新都城。正是蘇毅。
他的左側,是身材魁梧,手持方天畫戟,眼神睥睨萬物的呂布。他的右側,是白袍銀甲,手握龍膽槍,英武不凡的趙雲。身後,韓信、張居正、荀彧、賈詡等一眾文武,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他。
而在隊伍的最前方,王安等一眾大炎降臣,則像是被無形絲線牽著的木偶,一個個臉色煞白,弓著腰,小心翼翼地在前麵引路。他們不時地回頭,看一眼蘇毅那龐大而又肅殺的軍陣,心中便是一陣哆嗦。這哪裡是入城受降,這分明是猛虎巡視自己的領地!
蘇毅的目光從街道兩旁那些緊閉的門窗上掃過,他能感受到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恐懼的脈搏。他心裡很清楚,武力,可以征服一座城。但想要真正地擁有它,靠的,是人心。
“文和。”蘇毅忽然開口。
“臣在。”賈詡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湊了過來。
“讓錦衣衛把‘安民詔’貼滿全城。再派人去敲鑼打鼓,告訴城裡的百姓,開門無罪,經商無罪。隻要不作亂,一切照舊。”蘇毅淡淡地說道。
“遵命。”賈詡點了點頭,對著身後揮了揮手。立刻,一隊隊身穿黑色勁裝,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如同幽靈般,從大軍中分離出去,迅速消失在金陵城的各個街巷之中。
“還有。”蘇毅又看向荀彧,“文若,傳令下去,在城中幾處要地,設立粥棚,賑濟饑民。府庫裡的糧食,不要吝嗇。”
“臣明白。”荀彧躬身領命,“陛下仁德,此舉必能大收民心。”
蘇毅不置可否。一點小恩小惠,收買不了人心。但至少,可以暫時穩定住這座龐大的城市。
大軍一路前行,暢通無阻。城內的十萬守軍,早已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放下了武器,跪在道路兩旁,等待著被收編。他們看著那支從自己身邊經過的,如同鋼鐵洪流般的大夏軍隊,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恐懼,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茫然。
“韓信。”
“末將在!”
“這些降兵,你打算如何處理?”蘇毅問道。
韓信胸有成竹地說道:“回陛下,末將以為,可從中挑選精壯,擇優汰劣。願為我大夏效力者,打散編入各軍。不願者,發放三月糧餉,遣散還鄉,令其自謀生路。”
“嗯,就按你說的辦。”蘇毅點了點頭,“記住,遣散的兵,一定要登記好戶籍,嚴加看管。朕不希望,金陵城裡,出現一群無所事事的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