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的話,讓王安等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殿內原本因恐懼而凝固的空氣,此刻仿佛又被抽乾了幾分。
來了!
清算,終於來了!
“陛……陛下……”王安顫顫巍巍地抬起頭,滿是褶子的老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金陵……金陵乃大炎國都,府庫……府庫自然是充盈的……”
“充盈?”蘇毅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有多充盈?夠朕養兵百萬,北伐草原,打十年仗嗎?”
“這……”王安頓時語塞,冷汗從額角滑落,滴在金磚地麵上,發出微不可聞的“啪嗒”聲。
大炎的府庫,早就被先帝和他們這群趴在帝國身上的蛀蟲,給啃食得千瘡百孔。彆說養兵百萬打十年,能撐過三個月,都算是祖上燒了高香。
看著王安那副便秘般的表情,蘇毅心裡跟明鏡似的。
他根本就沒指望從所謂的大炎國庫裡,能刮出多少油水。
真正的財富,從來都不在國庫裡。
而是在這群跪在自己麵前,一個個富得流油的“王公大臣”的家裡!
“看來,國庫是指望不上了。”蘇毅故作失望地歎了口氣,冰冷的目光緩緩從王安身上移開,如同巡視自家羊圈的餓狼,一一掃過他身後的兵部尚書、吏部尚書……
他每看一個人,那個人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一下,仿佛被無形的刀鋒刮過。
“既然國庫沒錢,那朕這幾十萬浴血奮戰的大軍,他們的糧餉,他們的封賞,總得有個著落吧?”
蘇毅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朕聽說,諸位愛卿,個個都是家財萬貫,府邸修得比皇宮還氣派,家中夜明珠都能當燈使。”
“想必,大家一定很願意,為我大夏,為朕,為天下萬民,分憂解難,對嗎?”
圖窮匕見!
這才是蘇毅的真正目的!
王安等人的臉,瞬間從慘白變成了鐵青,再從鐵青變成了豬肝色。
讓他們投降可以,讓他們賣國也可以,但讓他們掏自己腰包裡的真金白銀,那簡直比用鈍刀子割他們的肉還難受!
“陛下……這……這不合規矩啊……”一名養尊處優的禮部侍郎,仗著自己有幾分清名,下意識地梗著脖子反駁道,“自古以來,抄家的,都是抄謀逆的敵人,哪有……哪有抄自己人的……”
話音未落,一道飽含著無儘殺意的血色寒光,如閃電般劃破大殿!
“噗嗤!”
那名官員的腦袋,帶著驚愕與不解的表情,衝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的拋物線,最後“咕嚕嚕”滾到了王安的腳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瞪著他。
溫熱的鮮血,如同噴泉,濺了旁邊幾人滿頭滿臉。
出手的,正是侍立在蘇毅身旁,早已不耐煩的呂布。
他緩緩收回滴血的方天畫戟,對著那具晃了晃便轟然倒地的無頭屍體,不屑地“呸”了一聲。
“自己人?俺看你像個死人!”
大殿之內,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那屍體脖頸處“滋滋”冒血的聲音,以及濃重血腥味瘋狂鑽入鼻腔的惡心感。
所有人都被這蠻不講理、血腥無比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蘇毅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隻是死了一隻聒噪的蒼蠅。
他踱步走到那名被濺了一臉血,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篩糠般發抖的官員麵前,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聲問道:“你呢?你願不願意,為朕分憂?”
“願意!願意!罪臣願意!”
那名官員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驚醒過來,小雞啄米般瘋狂磕頭,腥臊的液體瞬間浸濕了華貴的朝服。
“罪臣願獻出全部家產,以助王師!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啊!”
“嗯,很好,你是個聰明人。”蘇毅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掃向噤若寒蟬的其他人。
“你們呢?”
“我等願意!”
“我等願為陛下,傾儘所有,萬死不辭!”
有了前車之鑒,哪裡還有人敢說半個“不”字。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表示,願意“捐獻”家產,生怕說慢了,下一個飛出去的就是自己的腦袋。
“很好,朕心甚慰。”蘇毅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
他看向身後的張居正和賈詡。
“張相,賈都督,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張居正上前一步,對著蘇毅一躬身,聲音鏗鏘有力,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請陛下放心!臣,必將這金陵城,給陛下刮地三尺,刮出一支北伐大軍的錢糧來!此等國之碩鼠,不除不足以新朝政,不抄不足以安民心!”
他早已看這幫酒囊飯袋不順眼了,這正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而一旁的賈詡,則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乾瘦的臉上褶子堆疊,像一朵綻放的毒花。
“陛下,光讓他們自己‘捐’,怕是九牛一毛,誠意不足啊。”
“老臣以為,當派我錦衣衛,去‘幫’他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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