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了。
那股從白起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已經不能單純用“殺氣”來形容。它冰冷、純粹,更帶著一股仿佛從九幽地獄吹來的,混合著鐵鏽與陳年血腥的獨特氣味。空氣似乎都因此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吸入帶著金屬腥味的冰碴,刺得人喉嚨生疼。光線被無形的氣場扭曲,每個人的耳邊,都仿佛響起了百萬亡魂在屍山血海中無聲的哀嚎與詛咒。
荀彧和魯班,這兩個純粹的文臣和工匠,在這股氣息麵前,大腦一片空白。荀彧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他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場已經發生、正在發生、即將發生的,席卷天地的血色災禍!他心中警鐘狂鳴,一個念頭瘋狂湧現:此乃國之凶器,能定國,亦能禍國!用之,需有擎天之力駕馭,否則必遭反噬!
而魯班的感受則更為怪異,在他這位機關術大師眼中,眼前的白起,就像一座被設計到極致、完美無瑕的殺戮神隻造物。其身軀的每一個線條,盔甲的每一個輪廓,都遵循著最高效的奪命法則,多一分則累贅,少一分則不全。這已經超越了“術”的範疇,近乎於“道”,是殺戮之道的具象化!
更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賈詡和曹正淳的反應。
這兩個人,一個是算計人心、攪動風雲的絕代毒士,一個是執掌東廠、凶名赫赫的宦官頭子。他們手上沾染的鮮血,恐怕比尋常軍隊加起來的都多。他們的心,早就淬煉得比鋼鐵還要冰冷堅硬。
可此刻,在這名自稱“白起”的黑甲將軍麵前,這兩個老魔頭,竟然不約而同地,臉色煞白,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退了半步,腳下堅硬的金磚仿佛都變得濕滑。
賈詡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引以為傲、算儘人心的智謀,在接觸到那股純粹殺意的瞬間,仿佛被凍結凝固。他驚駭地發現,任何陰謀詭計,在這座“屍山”麵前都顯得如此可笑和無力。這不是力量的壓製,而是“道”的碾壓,是純粹的“毀滅”對“算計”的絕對蔑視!
而曹正淳的感受更為直觀,在白起那混雜了百萬軍魂煞氣的血海汪洋麵前,渺小得如同陰溝裡的涓涓細流,連翻起一個浪花都做不到,就被瞬間蒸發、同化,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那張總是掛著陰鷙笑容的臉,第一次因為純粹的位階壓製而變得僵硬扭曲。
何等恐怖的怪物!
他自問見過的猛將、殺手不計其數,呂布的霸道,趙雲的銳利,沈煉的冰冷,他都能從容應對。可眼前這個男人,他身上沒有任何的氣血波動,沒有任何的真氣流轉,他隻是站在那裡,那股純粹到極致的殺意,就仿佛是百萬亡魂凝結而成的實質詛咒,讓他這個玩弄陰謀詭計的毒士,都感到一陣心悸,仿佛自己的所有心思,在這股殺意麵前,都無所遁形,將被最純粹的暴力碾得粉碎!
曹正淳更是驚駭欲絕,對煞氣極為敏感。可在他的感知中,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就是一柄劍!一柄飽飲百萬生靈之血,為殺戮而生的絕世凶劍!他身後的那片虛無,在曹正淳眼中,分明就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屍山血海!自己的陰邪之氣,在這片血海麵前,渺小得如同溪流彙入汪洋,瞬間就被吞噬得無影無蹤!
這人……到底屠戮了多少生靈?!
蘇毅將所有人的反應儘收眼底,心中滿意到了極點。
不愧是人屠白起!光是這出場的氣勢,就足以鎮壓一切宵小!
但他心中除了狂喜,更有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召喚出的,不隻是一位將領,更是一柄鋒利到足以斬斷世間一切,也可能傷到握劍者自己的絕世凶器。
“肅靜。”蘇毅的聲音響起,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皇者威嚴,如同一輪暖陽,瞬間驅散了那刺骨的寒意與血腥,“此乃朕之肱骨。”
他從龍椅上站起身,親自走下台階,來到白起麵前,虛扶起他的手臂,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與倚重。
“將軍請起。有將軍在,朕,無憂矣!”
白起順勢起身,他那雙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眸子,在看向蘇毅時,才泛起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溫度。
那是絕對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忠誠。
“為陛下效死,是末將的宿命。”他的聲音,依舊冰冷,但其中的分量,卻重如泰山。
蘇毅暢快一笑,拉著他的手,轉身麵對眾人,朗聲介紹道:“朕來為諸位介紹,這位,是我大夏新任上將軍,白起!”
“從今日起,征討‘除魔聯盟’一事,由白起將軍,全權總負責!”
他又看向賈詡和曹正淳,語氣不容置疑:“賈詡,曹正淳,你二人麾下的監察司與東廠,以及那一萬玄甲軍,儘數歸白將軍調遣。你二人,為副將,需全力輔佐白將軍,不得有誤!”
這個任命,讓荀彧和魯班都愣住了。
讓一個剛剛出現,來曆不明的人,直接擔任征討大軍的總指揮?還讓賈詡和曹正淳這兩個心高氣傲的巨頭做他的副手?這……是不是太草率了?
然而,賈詡和曹正淳的反應,卻再次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隻見這兩個剛剛還被嚇得後退的巨頭,在聽到任命後,非但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齊齊對著白起,躬身一拜,那姿態,恭敬得近乎謙卑。
“監察司都督賈詡東廠督主曹正淳),參見白將軍!”
開什麼玩笑,跟這麼一尊殺神共事,不低調一點,萬一哪天他看自己不順眼,把自己當成那被坑殺的敵軍給處理了,找誰說理去?更何況,有這麼一尊無堅不摧的殺戮神將在前麵衝鋒陷陣,他們兩個在後麵搞搞情報,玩玩陰謀,簡直不要太舒服!
白起隻是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隨即,他轉向蘇毅,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整個禦書房,瞬間落針可聞。
他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情緒,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
“陛下,此戰,要活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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