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殿上。百官肅立兩側,麵容嚴肅。
太子今日精神不佳,眉宇間帶著一絲陰鬱,時不時用餘光瞥向另一邊的二皇子與三皇子。
殿內響起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眾臣垂首,肅立行禮。
“臣等參見陛下!”
皇帝朱乾曜一身龍袍,龍行虎步,威嚴十足。他掃視群臣,緩緩坐下,開啟了早朝。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正當眾人以為今日又是一場平靜的早朝時,戶部尚書孫大人突然上前一步。
“臣有本奏!”
皇帝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
“啟稟陛下,近來軍中軍餉發放出現異常,有人私自克扣軍餉,致使邊軍將士怨聲載道。臣請陛下徹查此事,以安軍心!”
這番話一出,殿內氣氛頓時凝固。
二皇子朱承煊臉色驟變,目光如刀般射向太子。
太子先是一愣,隨即恢複常態。
“父皇,軍餉之事,向來由太子監國協同戶部共同管理。若有問題,兒臣責無旁貸,願全力配合調查。”太子沉聲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無辜。
二皇子冷笑一聲,挺身而出。
“父皇,軍餉之事關係重大。太子既然主動提出配合調查,想必是心中有數。兒臣恰好得知,正是我所轄的西北三營軍餉被克扣了兩成之多!”
話音剛落,殿內一片嘩然。
太子麵色陰沉,強壓怒火。
“二弟此言差矣。軍餉發放有完整賬冊,何來克扣一說?莫非是二弟的心腹貪墨了軍餉,如今反倒栽贓於本宮?”
“太子殿下慎言!”二皇子怒喝,“我朱承煊行得正坐得端,豈容你如此汙蔑!”
皇帝見狀,眉頭緊鎖。
“夠了!朝堂之上,豈容你們兄弟相爭?”皇帝怒斥道,“軍餉一事,事關軍心士氣,朕命三法司會同戶部一同徹查,不得有誤!”
太子見形勢不妙,急忙解釋。
“父皇,兒臣絕無克扣軍餉之意。定是有小人從中作梗,挑撥兒臣與二弟的關係!”
“那依太子的意思,是誰在挑撥?莫非是朕?”皇帝聲音如雷。
太子頓時跪倒在地。
“兒臣不敢!請父皇明察!”
皇帝冷哼一聲,目光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間遊移。
“軍餉一事,事關重大。若查實有人克扣,朕絕不姑息!尤其是你,太子,身為儲君,更應謹言慎行,今日竟在朝堂上與皇弟爭吵,成何體統!”
三皇子朱承玉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此時卻意外開口。
“父皇,太子身為儲君,確實應以身作則。今日之事雖尚未查明,但太子監管不力卻是事實。兒臣建議,暫由丞相大人接手軍餉一事,以正視聽。”
這番話看似公允,實則是在落井下石。
太子聞言,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太子身邊的心腹大臣們也紛紛變了臉色。一個軍餉問題,竟然涉及到了太子的監國權,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次普通的彈劾了。
“準奏。”皇帝冷冷道,“即日起,軍餉發放改由丞相負責監管。三法司限十日內給朕一個交代!”
太子如遭雷擊,勉強叩首。
“兒臣遵旨。”
朱平安回到自己的寢宮。賈詡已在書房等候,桌前擺著一盤殘局,正低頭思索。
“先生,今日朝堂上的事,你可知曉了?”朱平安掩不住興奮,關上門。
賈詡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略有耳聞。看來那枚棋子已經發揮作用了。”
朱平安點頭,將朝堂上的情形詳細描述了一遍。
“太子這次損失慘重,不僅在皇父麵前失了臉麵,更失去了監管軍餉的權力。而丞相作為三皇子的嶽父,此番接手軍餉,無疑是三皇子的一次重大勝利。”
賈詡撚須微笑。
“主公所言極是。此次布局,我們一舉多得。不僅加深了太子與二皇子的矛盾,還讓三皇子趁機得利,使三方勢力更加難以調和。”
朱平安陷入沉思。
“先生,太子失去軍餉監管權,對我們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嗎?”
賈詡站起身,踱步至窗前。
“主公切莫小看這軍餉監管權。太子作為儲君,掌握軍餉乃是朝廷默許的權力之一,實則是皇帝對太子的倚重和認可。如今這權力被剝奪,意味著皇帝對太子的信任已經出現裂痕。”
賈詡停頓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更重要的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軍餉乃是控製軍隊的重要手段之一。太子失去軍餉監管權,等同於失去了對軍方的部分掌控,這對未來的局勢發展至關重要。”
朱平安恍然大悟。
“先生遠見如炬!我本以為隻是讓太子難堪,原來還有如此深遠的影響。”
賈詡微微頷首。
“兵者,詭道也。我們當前的任務,並非正麵對抗太子,而是以迂回之法,削弱其根基,使其內部出現裂痕。今日朝堂之上的一幕,不過是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