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朱平安的心上。
禦麟衛,皇帝的親軍,直接聽命於朱乾曜,獨立於三法司之外,擁有先斬後奏之權。他們抓人,從不需要經過任何正常的司法程序。
“罪名是什麼?”朱平安的聲音透著一股寒意。
“據禦麟衛內部傳出的消息,罪名是‘勾結外臣,圖謀不軌’。”李元芳繼續彙報道,“但具體是何外臣,圖謀何事,禦麟衛方麵守口如瓶,嚴密封鎖了消息。”
“勾結外臣,圖謀不軌……”朱平安重複著這八個字,其中的寒意,讓他遍體生涼。這分明是衝著他來的!陸柄,不過是代他受過!
禦麟衛統領沈忠,此人他有所耳聞。那是父皇身邊的一條忠犬,油鹽不進,隻認聖旨。沒有父皇的授意,沈忠絕不敢動他的人。
“父皇這是……”朱平安的呼吸有些沉重。
書房內的空氣沉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燭火無聲跳動,映著每個人的臉龐都有些晦暗不明。
荀彧與賈詡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讀懂了對方眼底深處的凝重。
半晌,荀彧先開了口,聲音比往常低沉了幾分:“殿下,陸柄之事,恐怕與您朝堂之上的‘監國之請’脫不了乾係。陛下此舉,名為敲山震虎,實則既是對您鋒芒的一種警告,也是對您迅速聚集的勢力存了深深的忌憚。他老人家……這是想看看您接下來的反應,您的底線,究竟在何處。”
賈詡那雙深邃的眸子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幽暗,他慢條斯理地接道:“文若所言,確有其理。但陛下此舉,恐怕不止警告那麼簡單。更像是在殿下前進的路上,設置了一道障礙,試探殿下是會隱忍退讓,還是會不惜代價闖過去。
陸柄便成了那枚投石問路的石子。陛下要借此看清殿下的真實心性與實力,看殿下是否真如某些人所言那般難以掌控,甚至,是否已經到了必須強力約束的地步。”
殺雞儆猴。不,這比殺雞儆猴更直接,這是在用他的人,來試探他的底線。
朱平安垂著眼簾,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隻有他自己知道,胸腔中那股翻騰的怒火幾乎要破體而出。他想起了陸柄,那個總是沉默寡言,卻將後背毫無保留交給他的人。
陸柄,是他朱平安的人!是他最早,也最信任的心腹之一。為他出生入死,為他掃平暗處的障礙,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如今,卻因為他,因為他那個“監國之請”,身陷禦麟衛那等虎狼之地,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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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握的拳頭,青筋在手背上隱隱跳動。這不是恐懼,而是被觸及逆鱗的暴怒,是被最親近之人用最冷酷的方式敲打的寒心。
他抬起頭,眼神平靜得可怕,那平靜之下,是即將噴發的岩漿。
“本王的人,本王自己會保。”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透著一股不容撼動的力量。
侍立一旁的李元芳,一直低著頭,此刻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灼熱。典韋與許褚更是下意識地向前踏了半步,雖然一言不發,但身上那股悍勇之氣已然彌漫開來,空氣似乎都因此變得燥熱,隻待朱平安一聲令下。
朱平安的目光掃過荀彧和賈詡:“父皇想看本王的反應,本王就給他一個反應。他想試探本王的底牌,本王就亮一張給他瞧瞧。”
他站起身,踱了兩步,語氣斬釘截鐵:“備馬!”
荀彧嘴唇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看到朱平安那雙冰冷而堅定的眼睛,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隻化作一聲低語:“殿下,禦麟衛統領沈忠,隻聽陛下號令,為人刻板,怕是……難以通融。”
“難以通融?”朱平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就看看他禦麟衛的規矩,是不是比本王的決心更硬!”
他走到門口,聲音穿透夜色,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本王要親自去一趟禦麟衛衙門。”
“我倒要看看,這京城之內,誰敢動我朱平安要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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