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收,那雙三角眼,迸射出毒蠍般的寒光。
“咱家奉陛下口諭,前來請陸大人,還有府上下一乾人等,去東廠詔獄,喝杯茶!”
“放肆!”陸秉言怒喝道,“本官乃朝廷二品大員,非有三司會審,憑你一句話,就想緝拿朝廷命官?曹正淳,你好大的膽子!”
“膽子?”曹正淳陰測測地一笑,指了指那口巨大的棺材。
“咱家膽子大不大,陸大人,你可以問問棺材裡的那兩位。”
他拍了拍手。
兩名番子上前,猛地掀開了沉重的棺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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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混雜著石灰、粗鹽和濃鬱血腥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
隻見棺材之中,赫然躺著兩具被醃製得不成人形的屍體。
一具,是欽天監監正,齊默。
另一具,正是那名咬毒自儘的黑衣刺客!
陸秉言瞳孔驟縮,心臟狂跳,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本官不明白督主的意思。”
“不明白?”曹正淳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緩緩打開。
裡麵,正是一點點淡黃色的粉末。
“‘金蕊佛見笑’的花粉,普天之下,唯有你陸家的‘聽雪園’獨有。”
“昨夜,這名刺客的指甲縫裡,便有此物。”
曹正淳將紙包湊到陸秉言麵前,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
“陸大人,現在,你明白了嗎?”
陸秉言的心,沉到了穀底。
但他知道,此刻,絕對不能認!
認了,就是萬劫不複!
“荒謬!”他袖袍一甩,厲聲反駁,“區區一點花粉,就能定我陸家的罪?天下奇花異草何其多,誰知這是不是你東廠栽贓陷害的把戲!”
“我陸家世代忠良,豈容爾等閹宦如此汙蔑!”
他的聲音,義正詞嚴,充滿了被冤枉的憤怒。
然而,曹正淳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貓捉老鼠般的戲謔與憐憫。
“陸大人,你還沒明白。”
“咱家來,不是跟你辯論證據的。”
“也不是來審案的。”
曹正淳緩緩抬起手,那張陰柔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殘忍到極致的笑容。
“咱家來,隻是來……抓人的。”
“陛下說了,他想知道的,自然有辦法知道。”
“至於你陸家,是忠是奸,是生是死……”
“陛下,說了算!”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那隻蒼白的手,重重揮下!
“拿下!!”
“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遵命!!”
數百名東廠番子,發出了震天的咆哮,如同決堤的黑色潮水,手持雪亮的鋼刀,朝著陸府,轟然湧去!
“保護家主!!”
陸府的護衛們怒吼著,抽刀迎上。
他們是陸家耗費重金豢養的死士,悍不畏死。
然而,他們麵對的,是東廠!
是大浪淘沙,從無數次血腥清洗中活下來的,最頂尖,最瘋狂的殺人機器!
“噗嗤!”
刀光一閃。
一名衝在最前的陸府護衛,頭顱衝天而起,腔子裡的血,噴了三尺高。
一場毫無懸念的,單方麵的屠殺,開始了!
淒厲的慘叫,兵器入肉的悶響,臨死的哀嚎……瞬間將這座儒雅的府邸,變成了修羅血獄。
陸秉言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他引以為傲的護衛,如同被收割的麥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他渾身冰冷,手腳僵硬,那份裝出來的鎮定,終於土崩瓦解。
他終於明白。
從曹正淳抬著棺材出現的那一刻起,所謂的證據,所謂的王法,就都隻是一個笑話。
這,根本不是緝拿。
這,是滅門!
兩名番子,獰笑著,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胳膊,冰冷的刀鋒,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陸秉言雙腿一軟,被死死地按跪在地,正對著那口散發著惡臭的棺材。
曹正淳緩步走到他的麵前,用手中的蟒袍,輕輕擦了擦他臉上濺到的血點,聲音輕柔得像是情人的呢喃。
“陸大人,走吧。”
“陛下,在宮裡……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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