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前麵好像是高耀高士子!”
陳北和韓誌遠繼續在金陵街頭閒逛,見到前麵街道圍了很多人,陳北和韓誌遠一眼就看到了站立眾人中間的高耀。
“走!去看看!”
剛靠近就聽到一個陌生有些尖銳的聲音厲聲喝道。
“不長眼的老東西!驚了本公子的馬,你十條命都賠不起!”
陳北擠進人群,走到前麵,就見到一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手持馬鞭,滿臉不耐煩,揚起馬鞭,指著老婦怒罵。
他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家丁,個個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猶如怒目金剛,怒瞪著前麵倒在地上的老婦人。
老婦人旁邊的菜籃翻倒,青菜蘿卜散落一地,沾滿了泥土泥濘不堪。
老婦人額頭上滲著血,懷裡還抱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痛哭。
那孩子手臂以一個極度怪異的姿勢扭曲著,顯然是已經斷了,鮮血染紅了祖孫二人破舊的衣衫。
“明明是公子您在街上縱馬疾馳,撞倒了這個孩子…”
高耀起先是站在祖孫後麵,現在站到了祖孫前麵。
“高耀兄!這是怎麼回事?”陳北問了一聲,便上前走到祖孫跟前蹲下,去檢查男孩的傷勢。
韓誌遠則撿起旁邊的籮筐,把散落在地上的蘿卜白菜撿起來放回筐子裡。
看都沒看年輕公子一眼。
“哪裡來的窮酸,也敢管本公子的事?”馬上的公子見有人敢跳出來多管閒事慍怒道。
“知道我是誰嗎?吏部尚書柳大人是我舅舅!”
圍觀人群中響起一陣竊竊私語,不少人麵露畏懼之色,悄悄向後退去。
高耀卻挺直了脊背,聲音更加清亮: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縱使是皇親國戚,也沒有當街縱馬傷人不賠禮的道理!”
“說得好!”
陳北檢查完男孩的胳膊,確實是斷了,讓韓誌遠去旁邊小吃攤買了幾雙筷子,
給男孩固定胳膊,又撕下衣巾打了個結,把男孩是胳膊掛在脖子上。
叮囑不要亂動,又吩咐韓誌遠去請大夫,他才站起來,走到韓誌遠身旁喝彩道。
馬背上的劉公子臉上鄙夷之色更濃,又見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心中也有些忐忑發虛。
“怎麼,你們這些窮酸還想抱團鬨事?本公子今天心情好,賞那老婦一兩銀子,趕緊滾開!”
他隨手拋出一塊碎銀,正好落在老婦麵前的泥水裡。
老婦顫抖著手就要去撿銀子,卻被高耀一把攔住:
“老人家,您孫兒傷勢嚴重,這一兩銀子連看病買藥都不夠,何談日後休養?”
也不說老人家貪錢,她這種京城的底層,就算被權貴紈絝撞死了也不會有人站出來替她說話。
現在對方願意給一兩銀子作為賠償已是開了天窗。
陳北也上前一步,沉聲道:“公子,您縱馬傷人,理應帶這孩子去醫館診治,賠償損失,並向老人家賠禮道歉。”
劉公子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
“賠禮道歉?就憑你們這幾個窮書生?也想來教我怎麼做人?”
臉上帶了幾分邪氣的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