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的話語如洪鐘般鏗鏘有力,聲震瓦礫。
樓閣上的黑衣人哪能忍受這般羞辱,怒目圓睜,大喝一聲:
“小子,休要張狂!”
言罷,直接從窗戶縱身一躍而下,如虎豹般迅猛,拔刀便朝陳北凶狠地衝殺過來。
未等陳北有所動作,陳護衛如同一道黑色閃電般疾衝而出。
隻見寒光一閃,快如同疾風,那黑衣人持刀的臂膀瞬間飛上了半空,鮮血四濺。
“懷遠侯世子好大的威風!在本宮麵前,也敢教唆手下殺人,殺的還是陛下新封的開遠伯,懷遠侯眼中,可還有陛下?”
清冷的女聲雖然音量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陳護衛與劉安民連忙恭敬地叩拜,齊聲說道:“拜見公主殿下!”
酒樓上,懷遠侯世子見昭樂公主公然站在陳北一邊,還為陳北說話,心中怒火中燒。
但此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從酒樓上匆匆下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俊俏書生,來到公主麵前恭恭敬敬地躬身向昭樂公主行禮:
“拜見公主殿下!”
李昭樂目光如炬,冷冷地看向懷遠侯世子,問道:
“本宮斬你手下一支臂膀,你可有怨言?”
李昭樂並未讓他起身,他隻能躬著身,低著頭,咬著牙回答道:“臣子不敢!”
“那好!你當街教唆下人刺殺朝廷新封的開遠伯,可知罪?”
懷遠侯世子心中暗罵:‘娘的,分明是自己吃了虧,還要受這憋屈這些手下真是一群廢物!”
他咬咬牙,回話道:“驚擾了公主殿下,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李昭樂冷哼一聲,說道:
“本宮知道你心中不服,但本宮可以明確告訴你,開遠侯對本宮有……”
話到嘴邊,她突然警醒,若是說出陳北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會不會引起赤龍會的關注,
從而查到一個月前是陳北殺了風鬼,給陳北帶來麻煩?
她略作停頓後,接著說道:“開遠侯是本宮的人,本宮今後不想再看到你找開遠侯麻煩,也包括你們張家!”
沒錯,懷遠侯正是張家人,魏延之前已向陳北提及過此事,所以陳北剛才對那四人毫不留情。
李昭樂的話,無疑是在表明,動陳北就是對她不敬。
懷遠侯世子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而陳北,並不領李昭樂的這份人情,隻是淡淡地對她拱了拱手,便轉身登上了馬車,吩咐道:
“安民,我們走!”
該立的威已然立下,陳北料想,要不了多久,此地發生的事情便會傳遍整個京城。
若是在此之前,當街殺四個人,他或許還會有所顧慮,考慮後果。
可如今自己身為開遠伯,而且還是對方先挑起事端,他自然毫無懼意。
李昭樂見狀,不禁有些發懵。
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他卻一聲不吭,就這樣徑直走了?
她忍不住喊道:“陳北,你給我站住!本公主救了你,你就這樣對待本公主嗎?”
陳北沒理她,劉安民本想勒住韁繩,卻被陳北製止:“不用理會,繼續走!”
“伯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她畢竟是陛下最疼愛的長公主,要是讓陛下知道……”
劉安民有些擔憂地說道。
“沒事!不過是一個刁蠻公主罷了!”陳北滿不在乎地說道。
劉安民心中暗自詫異:
“刁蠻公主?這位伯爺到底什麼來頭,竟如此不把公主放在眼裡。陛下不顧朝中大臣反對,封他為伯爵,還賜予他侯爵府邸,彆說大乾,就是曆朝曆代,也沒有這樣破格封賞的先例啊!”
“伯爺,今日您確實有些衝動了,恐怕您與張家的恩怨,從此再難化解了!”劉安民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