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要不咱們這打鐵鋪直接並入您名下產業吧!
您教給我們的這些東西,要是朝廷追究下來.....!”
幾位鐵匠滿臉擔憂,誠惶誠恐地對陳北說道。
陳北神色從容,擺了擺手:
“無妨。工部如今都已經采用這種冶煉之法,這不過是工藝上的創新,與朝廷並無衝突。
再說,就你們這幾家打鐵鋪,又能打多少鐵?
按照我的法子打鐵,不過是為了方便百姓,朝廷憑什麼找你們麻煩?
另外,要是城中其他打鐵鋪敢來找你們麻煩,你們直接來告訴我,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腦袋是不是比懷遠侯的還硬!”
這幾位鐵匠自然也聽聞過開遠伯險些斬殺懷遠侯之事,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其中一人站出來。
“伯爺,您若不將我們並入名下,那我們願意給您五成的收入。如此,我們心裡也能踏實些。”
陳北無奈地笑了笑:“你們又不是打鐵造反,至於這麼小心翼翼嗎?
再說了,就你們這三家小小的打鐵鋪,還是彆給那麼多了,我就要兩成。
你們要是還怕,那我可就另找他人合作了。”
眾人見陳北神色誠懇,不像是在說假話,猶豫再三,也隻能妥協,同時躬身向陳北恭敬地一揖到地。
“放手去做便是。隻要你們手上有朝廷的批文授權,不私自打造兵器,出了什麼事,我都給你們擔著。
回去之後,按照圖紙,把我需要的東西都打造出來。”
陳北將該教的、不該教的都傾囊相授,拿出幾張圖紙。
陳北擁有原主的記憶,每到農忙時節,陳家人就把原主當牛使喚,讓他耕地,稍有不從便用鞭子抽打。
所以他深知,大乾如今使用的還是極其費力的直轅犁,開荒翻地對農民來說是極為吃力的活兒。
而他知道曲轅犁最為省力,又怎會繼續讓大家使用直轅犁?
圖紙上是他憑借記憶,詳細地畫著犁鏵、犁麵、曲轅犁、犁套以及犁靶等農具的樣式。
曲轅犁和直轅犁對比,到了近代犁還有改變。
幾家人戰戰兢兢地離開了伯爵府,又忐忑不安地來到其中一家鐵匠鋪。
六人進屋後,湊在一起合計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聽從陳北的安排。
到了近代犁麵壁)是單邊的翻更寬更大,
小說中是類似這樣的犁
於是,在原本大家都還在走親訪友、拜年團聚的正月初六,三家鐵匠鋪一同掛上了“無名鐵匠鋪”的招牌,正式開業了。
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陳北用過早飯後,看了眼府中昨天收入府中的少年兒郎,又仔細叮囑了一番,便帶上幾名護衛出了城。
奉安殿內,李長民看著金吾衛呈送上來的奏報,不禁眉頭微微皺起。
“他把難民帶到爵田,還為他們搭建庇護所,還在伯爵府收養孤兒?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李長民轉頭看向趙公公,說道,
“趙辦辦,你說這小子膽子是不是太大了?換作其他人,怕是每天躲在府中戰戰兢兢,生怕遭遇刺殺,
他倒好,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行事如此張揚,難道就不怕那些人再次對他行刺?”
“或許,開遠伯是藝高人膽大,故意以身作餌,就等著那些人跳出來吧?”趙公公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
李長民將奏報往禦案上一扔,哼了一聲:“這小子,怕是真被你說中了。整個大乾,恐怕也隻有他敢如此有恃無恐!”
“陛下!奴才覺得開遠伯畢竟年輕,如此大張旗鼓地安置難民,恐怕會招來禍事。”趙公公小心翼翼地說道。
李長民盯著趙公公看了許久,問道:“你很看好這小子?”
趙公公趕忙又躬身,身子彎得更低了:
“奴才覺得開遠伯能為陛下分憂,這份赤誠忠心實在難得。”
“你啊!”李長民輕笑一聲
“你說得沒錯,這小子太年輕,收養這麼多孩子,又安置這麼多難民,難免會遭人非議。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派兩個人去教教他規矩。”
“是,陛下!”趙公公領命道。
太子府中,李章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
“你說開遠伯又去打理他的爵田了?昨天出城的難民都沒回來?”李章睡眼惺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