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陳北眼中閃過銳利“是因為他們眼睛長在屁股上,隻認衣冠不認人!”
很快三人又被帶了出去,縣衙開堂審案。
縣令吳大人高高坐在堂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堂下三人,三人也就韓誌遠沒有功名在身,但讓他跪麵前的狗官,他是做不到的!
“王維、韓誌遠、高耀,爾等當街尋釁滋事,驚擾官眷,可知罪?”
高耀抬頭直視縣令:“大人,學生無罪。有罪的是縱馬傷人的劉少爺,是,是非不分的官差,是,這欺壓良善的世道!”
“放肆!”吳縣令猛地一拍驚堂木,
“在本官麵前還敢狡辯?看來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
陳北突然笑了,笑聲在肅穆的公堂上顯得格外刺耳。
“你笑什麼?”吳縣令怒道。
陳北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
“我笑什麼?我笑的是,這公堂之上,明鏡高懸四字,原來隻是裝飾。
我方才心有所感,得詩一首,願呈於大人,大人可願聽?”
吳縣令雖然氣得臉色發青,但聽到王維說要作詩,也勾起了他好奇心,王維他也是知道的,也想聽聽這個時候他還能作出什麼詩來。
“好個狂生!本官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麼花樣來!念!”
陳北扭頭看了看衙門外圍觀的百姓,有似是怕他們聽不到一樣,聲如金石,朗朗誦道:
“百煉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
眼晴長在屁股上,隻認衣冠不認人!”
詩畢,滿堂皆驚!
衙役們麵麵相覷,有的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趕緊低下頭。
堂下記錄的師爺筆尖一頓,墨點滴在紙上洇開了一大片。
衙堂門口圍觀的人們可不管這是何處,陳北念完,就響起了一陣哄笑。
“小姐,這王公子......罵人也.....”
女扮男裝的春桃和蕭錦兒隻是路過,聽說事關陳北就來衙門口觀看審案,沒想到陳北都成階下囚了,還這麼囂張。
他們前麵的公子,聽到春桃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蕭錦兒一愣,沒想到他也在。
上前:“你出手,還是我出手?”
“我為什麼要出手?”
“你難道不想拉攏他嗎?”
年輕公子沒有言語,蕭錦兒翻了個白眼:“你不管我管!”
吳縣令初聽前兩句尚有些疑惑,待後兩句入耳,臉色瞬間由青轉紅,由紅轉紫,握著驚堂木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王、王維!”他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個名字,
“你…你竟敢…竟敢公然侮辱朝廷命官!”
這打油詩般直白的句子,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尤其是“眼晴長在屁股上”一句,粗俗至極,卻也諷刺至極,將他方才偏袒權貴的嘴臉剝露無疑!
陳北卻毫無懼色,坦然道:“我隻是詠物抒懷,詠的是一根‘針’,不知何處侮辱了大人?莫非大人自覺對號入座了?”
“你…你…”
吳縣令指著陳北,氣得渾身發抖,卻一時語塞。
若他強行治罪,豈不是坐實了自己就是那“眼睛長在屁股上,隻認衣冠不認人”的昏官?
此事若傳揚出去,他必將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堂下一片死寂,唯有吳縣令粗重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