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怪郭穎亂說話。
畢竟當年，她和安澈確實愛得轟轟烈烈。
“行！想吃什麼你說，今天咱倆必須喝倒為止！”
郭穎拍著桌子站起來，眼神亮晶晶的。
二樓窗邊，楚慕麟靜靜看著蔣棗棗坐上郭穎的車離開。
他緩緩掏出手機，在屏幕上輕點幾下，低聲吩咐。
“明天開記者發布會。另外，把那輛車送到我這邊來。”
第二天一大早，蔣棗棗揉了揉發暈的額頭，慢慢睜開眼睛。
淡黃色的窗簾半拉著，牆角堆著幾本漫畫書。
這是她學生時代住過的宿舍改造的公寓。
“穎穎！”
房門一開，郭穎蹦了進來。
“棗棗，你總算醒了。我都快以為你要睡到明天了。”
“我……怎麼在這兒？”
蔣棗棗撐起身子，聲音沙啞。
“你喝斷片啦！”
郭穎一屁股坐在床邊，語氣誇張地比劃著。
“昨晚一邊喝酒一邊罵安澈，罵得那叫一個痛快！可你還不解氣，最後連楚慕麟都挨了頓罵，我當時嚇得魂都沒了，再讓你留在那兒，怕是要出大事，就趕緊把你拉我家來了。”
罵安澈她還能理解。
可怎麼連楚慕麟也扯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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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掠過一絲懊悔。
想著，她摸出手機。
屏幕亮起時，發現微信提示多得嚇人。
點開一看，全是楚冬鄴發的。
一長串六十秒語音，密密麻麻排下來。
她點開第一條，裡麵立刻傳出楚冬鄴帶著怒意的聲音。
【蔣棗棗！從今天起你不是我媽了！我不想再當你的兒子！你現在馬上搬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是個壞媽媽！】
後麵的每一條，幾乎都是這樣又哭又喊的話。
聽到最後幾句，她鼻子突然一酸。
那孩子聲音裡，分明夾著抽泣。
郭穎湊到她身邊，皺眉看著屏幕。
“你兒子這麼討厭你啊？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蔣棗棗沉默了許久。
好一會兒，她才低聲開口。
把宋窈最近做的那些事，斷斷續續地講了一遍。
“宋窈？”
郭穎一聽這名字，眼睛頓時瞪大了些。
“你說的是做服裝品牌的宋窈？就是cr公司的創始人？宋窈？”
蔣棗棗點頭。
“你怎麼知道她？”
郭穎神情一凝，仿佛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
“我記得七年前，你不就想參加一個挺有名的服裝設計比賽嗎？”
她頓了頓，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結果因為安澈的事鬨得太慘，你當時整個人都崩潰了，最後連報名都沒來得及提交。那天晚上你還把存設計圖的u盤弄丟了，對吧？我記得你第二天哭著找了一整晚。”
蔣棗棗的心猛然一沉。
她當然記得。
當年被安澈甩了之後，她整整一個月渾渾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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