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麟，事到如今你還騙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傻，好糊弄？你覺得我看不出來你在躲我？看不出來你每次提起工作都是那副心虛的樣子？”
楚慕麟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臉上。
兩人離得太近了，近到他能在她眼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淡淡開口。
“沒錯，我之前是見過顏安勳。”
一聽他承認，蔣棗棗立刻直起身子。
滿腦子隻想著立刻回家，把兒子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冬鄴他……”
她艱難地開口。
“你說你會當個好父親，說這個家值得經營，這些都是假的嗎？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他？”
“但那都是線上開會，連麵都沒真正碰過。我性取向特彆正常。結婚那晚，我雖然喝了酒，可那反應是真的，也是我第一次跟女人發生關係。我和顏安勳純粹是合作關係，沒有騙你，也沒背著你搞什麼名堂！”
不等她說完，楚慕麟打斷了她。
這還是蔣棗棗在婚後的日子裡，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
這麼認真，倒不像在撒謊。
難道……
自己真誤會了？
她心裡那一根緊繃的弦微微鬆動了一下。
可她也不是輕易就被說服的人。
眉頭一皺，她立刻追問道。
“那你明明不愛我，為什麼還在記者會上替我說話？還說什麼以後不會再娶？”
楚慕麟語氣平靜。
“再不喜歡，你也始終是我的妻子。我隻是做了丈夫該做的事。”
蔣棗棗怔住了一瞬。
妻子……丈夫……
這些稱謂，從他口中說出來，竟有了重量。
說完，他從沙發上起身，朝她走近一步。
那張帥得過分的臉突然逼近，蔣棗棗心跳一亂，呼吸都不由自主地一滯。
她一邊後退，一邊結結巴巴地問。
“你……你乾嘛？楚慕麟，你想乾什麼？”
楚慕麟一步步逼近，將她逼到牆角。
最後，他抬手，倏然捏住她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還有，換作哪個男人，都受不了自己老婆在外麵傳出勾三搭四的新聞。”
蔣棗棗渾身一僵，臉頰瞬間泛紅。
楚慕麟垂眸盯著她。
“嗯？”
他聲音冷冷的，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楚太太，你不吭聲，我就當你心虛了？”
呼吸拂過耳廓，激起一陣酥麻。
蔣棗棗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他該不會是要親我吧？
“咚咚！”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緊接著，是稚嫩的嗓音。
“爸，你們在乾什麼呀？我餓了，張王媽不在，沒人做飯！”
蔣棗棗心頭一震，猛地推開楚慕麟，腳步踉蹌地後退兩步。
她低著頭，不敢再看楚慕麟的眼睛，語速飛快地說。
“我去給你弄吃的。”
“彆做了，我們出去吃。”
身後傳來楚慕麟沉穩的聲音。
“你不是說過，咱仨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蔣棗棗終於抬起頭，望著他，眼神中透出一抹遲疑。
原本隻是隨口的一句話，沒想到他會記得。
晚上，楚冬鄴嚷著要點牛排。
蔣棗棗看著兒子胖嘟嘟的小臉，忍不住勾起嘴角。
“蔣棗棗……”
楚慕麟忽然開口，聲音低低的。
“嗯？怎麼啦？”
她回過神來，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