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麟終於開口。
“兩百……不，一分都沒欠！真的！楚總，我們搞錯了，完全是誤會！”
楊哥聲音發顫，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在心裡瘋狂盤算。
楚慕麟是誰？
是他老板的老板的老板的老板。
往上數八代都輪不到他開口說話的大人物。
他哪裡還敢要錢？
隻求能活著離開。
這時，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葉輝走了過來。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本支票本，雙手遞上前去。
楚慕麟低頭，在空白支票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簽完後，隨手一甩，那張支票飄落到楊哥麵前。
“你自己填。”
他語氣平淡。
“以後再敢靠近她，彆怪我不客氣。”
楊哥哪敢不接？
往前一撲，雙手顫抖著將支票捧在掌心。
他連金額都不敢看，更彆說填數字了。
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快走，立刻走！
他連連點頭，嘴裡不斷重複著“是是是”。
根本不敢抬頭看楚慕麟一眼。
說著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踉蹌著跑回車上。
司機早嚇傻了。
還是他一把推開對方，自己坐上駕駛座，猛踩油門。
車子疾馳而去，尾燈迅速消失在街角。
蔣棗棗在這一刻才終於緩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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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原地，手指微微發抖，耳邊還回蕩著剛才的喧囂。
可最讓她震驚的，卻是那句……
“我是她老公。”
“阿慕，你咋在這兒？”
“路過。”
他呼吸平穩，連眼角的弧度都未曾動一下。
路過？
這敷衍得也太明顯了吧？
你就不能編個像樣的理由？
哪怕多添個“擔心你”三個字呢！
害她憋了半天想好的感謝話全噎回去了。
蔣瑤匆匆跑過來，朝楚慕麟深深鞠了一躬。
“楚先生，謝謝您！真的謝謝您！這錢我一定會還的，一分都不會少！”
“不用。”
他頭也沒抬，目光落在遠處。
“小事。”
說完忽然轉過頭，目光直直落在蔣棗棗臉上。
“你身上怎麼會沒錢？”
蔣棗棗下意識摸了摸口袋，皺眉道。
“是有點……但那點錢，跟這比差太遠了。”
“一點錢，就敢豁出命去？”
他聲音淡淡，透著一絲責備。
“你以為命是賭注？能隨便押？”
“那個錢……”
蔣棗棗遲疑著，聲音低了下去。
“是給我媽的……我想著，她病著，總不能拖著不治……”
“婚沒離，就還是楚太太。”
他語氣平靜。
“她不是外人。我替她出錢，是本分。”
“彆跟我分得那麼清。”
他看著她，眼神幽深。
“你越這樣，越顯得生分。”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臨走又丟下一句。
“晚上來書房，有事談。”
蔣棗棗剛想問是什麼事，可他已走到車邊。
黑色幻影“唰”地一聲啟動，車身如離弦之箭般射出。
隻留下她站在原地，心口卻像被什麼壓住了。
楚冬鄴小跑著追上來，額角還帶著汗，喘著氣問。
“爸怎麼走了？我連話都沒來得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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