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他淡淡一笑,眼神卻有些閃躲。
“剛才有魚,我動了一下。”
“那魚呢?”
她追問。
“跑了。”
他回答得乾脆。
蔣棗棗才不信。
哪有魚上鉤了隻動一下,結果還能跑了的?
分明就是騙人的借口。
她抬頭一看,原本平靜的海麵,現在浪頭一浪高過一浪。
風也越來越大,吹得船身微微搖晃。
“風太大了,咱們回去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靠近楚慕麟。
回岸上時,她跟船長聊了起來。
船長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
說著一口帶口音的英語。
見蔣棗棗感興趣,便滔滔不絕地講起海上趣事。
她語氣裡滿是好奇。
“當地人最愛吃什麼呀?”
船長樂嗬嗬推薦了家店,還說了兩個菜名。
蔣棗棗一個字沒聽懂,但她記下了店鋪的位置。
下了船,她二話不說,拽著楚慕麟直奔那家餐廳。
等菜的空檔,楚慕麟問她。
“你真打算吃這兩樣?”
“船長都說特色了,肯定得嘗啊!”
她眼睛亮亮的。
“阿慕,你認得這倆菜嗎?”
“嗯,鯊魚肉。”
他淡淡開口。
“鯊魚肉?我沒吃過!”
她驚喜地睜大眼。
“聽起來好刺激!那另一個呢?”
楚慕麟還沒開口,服務員就端著菜上來了。
第一道菜裝在一個玻璃瓶裡。
瓶口窄小,裡麵是灰白色的肉塊。
表麵還泛著詭異的油光。
蔣棗棗一開蓋,一股濃烈的腐臭味猛地衝了出來。
她胃裡翻江倒海,差點當場吐出來。
連忙伸手捂住鼻子。
“這……這是什麼鬼?”
服務員卻笑得一臉自豪。
“鯊魚肉。冰島傳統名菜。把鯊魚肉埋進沙子裡,發上三到六個月,氣味特彆衝,專治沒膽子的遊客。”
他說著,還比了個“舉杯”的手勢。
示意她可以配著那杯乳白色液體一起喝下。
蔣棗棗看著那杯不明液體,隻覺得腿有點軟。
她下意識看向楚慕麟。
卻發現他居然伸手拿起了酒杯。
“吃這玩意兒,得配當地烈酒,這種酒度數高,入口辛辣,能壓住食物本身的異味。不然的話,光靠清水或者普通飲料,根本壓不住那股腥臭。你連第一口都咽不下去,更彆說吞進喉嚨了。”
蔣棗棗聽著,胃裡越來越翻騰。
埋進沙子裡發黴?
那不就是吃死鯊魚的爛肉嗎?
這哪是食物,分明是生化武器!
她臉色發白,一把把盤子推到楚慕麟麵前。
然後順手拿走他麵前那盤看起來質地還算規整的菜。
“這個看著就正常多了,聞著也沒那麼衝,至少不像剛才那盤冒著詭異的白氣,還有一股像下水道井蓋掀開後的味道。”
“真要吃?”
楚慕麟抬起眼,目光落在她手上那盤菜。
她舉著叉子的手一頓,眉頭皺成一團。
“這是什麼?不會又是什麼動物內臟吧?比如馴鹿的眼球,或者海鳥的膽汁凍?”
楚慕麟語氣依舊平靜。
“公羊睾丸。取自春季剛成年的公羊,用鹽、香草和一點白酒醃製七天,再低溫風乾,最後切片上桌。營養價值很高,當地人說是‘男人的補品’。”
蔣棗棗僵在原地,叉子“哐”一聲掉進盤子裡。
你們不能正常點嗎?
這頓飯已經不是獵奇了,這是挑戰人類飲食文明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