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有人在家嗎?”
八月末的一天清晨,蔣潔帶著孩子在家裡收拾屋子。
門口一陣接一陣的響聲,聽得人煩躁。
“來了!彆敲了。”
她大聲喊了一句,但對方好像沒聽見,依舊粗暴地敲著門。
林家的大門很矮,在裡麵就能看見人。
蔣潔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不認識的大娘,“你找誰?”
“喲,這是沈淮家吧?”
雖然這麼說也沒錯,但總覺得怪怪的,“是沈淮家,你找誰?”
“你是不是這家的保姆,我是她嬸兒,快開門我找我侄子說兩句話。”
沈淮說得清清楚楚,他是個孤兒,家裡已經沒人了。
“不認識,你要找沈淮去部隊。”
見蔣潔轉身離開,女人急了,“我去過部隊了,他們說沈淮住這裡,我才來的!你看這是俺的證件,我不是壞人。”
蔣潔走到門口,才發現她腳邊還坐了兩個孩子。
沒來頭的人,蔣潔不敢開門。
“這樣去打個電話問問,你稍等。”
蔣潔匆忙轉身回去,給研究院打了個電話。
等了很長時間電話那邊終於聽到了林輝的聲音。
她趕緊詢問真假,“沈淮是不是孤兒?”
“林輝奇怪道:“是啊,家裡人早沒了,自己一個人拉扯自己長大,出事兒了?”
“有個大娘帶著兩個孩子上門,說她是沈淮的嬸子,有種賴著不走的感覺,你們今天回來嗎?”
林輝想了想,這件事兒不能輕易下定論,人敢上門,又帶著孩子,況且沈淮還是人民子弟兵,騙人冒著的風險可想而知。
“這樣你把人請到家裡先招待著,我給沈淮打個電話問問。”
“行,那就這樣。”
蔣潔還是有點怕,隻能硬著頭皮把人請進來。
“大娘進來吧。”
她恭恭敬敬地把人請進來,沒想到得到對方一聲嗆。
“怪不得你隻能做保姆,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蔣潔差點笑出來,這人看著不是什麼善茬,話裡話外都在貶低人。
“是,大娘進來吧喝口茶。”
蔣潔把人請到客廳坐著,她轉身去泡茶,出來就聽娘仨齊齊感歎這房子有多豪華。
“哎喲喂,沈淮這是發達當大官兒嘞?弄大的屋子就他一個人住?”
想到這兒,楊桂芬心裡樂開了花。
誰能想到這死鬼的侄子,居然這麼有本事,要是這樣當初就應該把他接家裡來。
不過現在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就算他叔死了,可是還有他親堂弟,諒他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
“喝茶,來這裡有點心。”
蔣潔剛彎腰,想把點心飯桌上,倏地手裡的鮮花斌就沒了。
倆孩子狼吞虎咽地往嘴裡塞。
楊桂芬看著自家丟人的大毛二毛,咳嗽幾聲,“我們路上沒吃東西,這兩天路上光喝水了。”
“這樣啊,家裡也沒什麼菜我請你們去國營飯店吃飯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