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大的神識,早已將來人的修為看了個一清二楚。
為首的是個方臉中年人,鷹鉤鼻,眼神陰鷙,
修為在源陽初期頂峰,根基倒是紮實。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源陽初期的修士,氣息略顯虛浮。剩下的,則都是些煉氣境的打手。
難怪敢如此有恃無恐,這陣容,確實足以碾壓之前的天符宗。
“範佐!”那為首的中年人負手而立,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掃視著這片破敗的院落,
語氣中充滿了不耐與輕蔑,“我不是早就派人通知過你們?
這個狗窩,我們禦龍山莊看上了,即將擴建,限你們三日之內搬離。
怎麼,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範佐氣得渾身發抖,拄著拐杖的手都捏得咯咯作響。
“鄒宏大!你休要欺人太甚!
想當年,你們禦龍山莊的先祖,還是個走投無路的散修,
是我天符宗師祖大發慈悲,才允諾你家先祖在此地定居,繁衍生息!
如今,你們不思報恩,居然要鳩占鵲巢,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哎?這話怎麼說的。”鄒宏大掏了掏耳朵,一臉的無所謂,“我家自然是念著天符宗的好。這不……”
他從儲物袋裡摸出兩枚靈光黯淡的下品靈石,屈指一彈,如同打發乞丐般,丟在了範佐的腳邊。
“呐,補償款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拿了錢,趕緊滾蛋。
彆耽誤我們拆了這些破爛,修建成我們禦龍山莊的後花園。”
那兩枚下品靈石,在滿是泥土的地上滾了兩圈,停了下來,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天符宗最後的尊嚴。
青竹和那幾個弟子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眼中充滿了屈辱的淚水。
“若是我們不走呢?”
一個平淡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那個一直站在旁邊,仿佛事不關己的“番雲”,正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嗯?”鄒宏大一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嗬嗬嗬,昨日我聽山下的探子說,你這丐幫幫主,
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撿回來一個源陽境的修士當靠山。莫不是……就是閣下?”
他上上下下地,肆無忌憚地打量了潘小賢幾眼,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
“嘖嘖嘖,氣息虛浮,根基不穩,丙等下品的資質吧?
就憑你這種貨色,也敢替他們出頭?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就憑你和範佐這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東西,能打得過我們三個?”
潘小賢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鄒宏大被他看得心中無名火起,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故作高深的眼神。
“也罷!有時候,隻有拳頭,才能讓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聽得懂人話!”
話音未落,他悍然出手!
“禦龍在天!”
他並指如劍,向前猛地一揮,一股精純的源陽之力咆哮而出,
在半空中化作一條數丈長的虛幻金龍,張牙舞爪,帶著剛猛無匹的氣勢,朝著潘小賢當頭轟來!
這一招,他用了七成力,自信足以將潘小賢這種“水貨”源陽境當場重創,甚至直接轟殺!
“番師弟小心!此乃禦龍山莊的絕學,不要硬接!”
範佐大驚失色,想也不想就要上前幫忙。
然而,他剛一動,便感覺自己被一股柔和卻又無法抗拒的怪力阻隔,竟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