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師姐,你們太玄宗是不是很大呀?是不是有很多像番長老這麼厲害的高手?”
青竹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蘇青影聞言,苦笑一聲。
像番雲前輩這麼厲害的?
整個太玄宗,除了那幾位閉關多年的太上長老,
恐怕連早已成名多時的師兄們,都未必是這位前輩的對手。
她搖了搖頭,聲音清冷地回答:“太玄宗雖大,但像番前輩這般……深不可測的人物,我……也未曾見過。”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一次落在了那個正在“睡覺”的灰袍中年人身上。
她盤膝而坐,開始運功療傷。
但不知為何,她的心,卻始終靜不下來。
那個人的身影,總是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那隻是巧合。
聲音,容貌,功法,沒有一樣對得上。
可那種感覺……那種源於戰鬥風格和行事作風的,
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卻如同跗骨之蛆,怎麼也甩不掉。
尤其是,最後那副一本正經地敲竹杠的無恥模樣……
蘇青影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翹起,但隨即又迅速撫平,
清冷的俏臉上,閃過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淡淡的紅暈。
青雲舟在一片吱嘎作響的呻吟中,繼續朝著東方飛行。
船上的氣氛,自從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結束後,就變得格外微妙。
範佐和青竹二人,看潘小賢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如果說之前是敬畏,那麼現在,就是一種近乎朝聖般的狂熱。
在他們眼中,這位懶洋洋靠在船舷上的灰袍中年人,
已經不是凡人,而是天符宗沉寂千年後,降臨凡塵的在世祖師。
蘇青影則安靜地盤坐在船艙一角,默默調息。
她那張清冷的麵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緒,
但那雙偶爾瞥向潘小賢的鳳目,卻總是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困惑與探究。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說服自己。
不可能的。
功法路數,天差地彆。
那個人,用的是霸道絕倫,以毀滅與審判為核心的黑色雷法,
一招一式,都帶著煌煌天威,剛猛到了極致。
而這位番雲前輩,掌法雖也霸道,卻剛柔並濟,
變化多端,其中更蘊含著一種連她都看不透的,詭譎的陰柔之力。
聲音,容貌,更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最重要的是修為。
她還清楚地記得,上次在太玄宗分彆時,潘小賢的修為,不過是源陽境初期。
這才過去多久?滿打滿算也不過數年光景。
就算他是萬年不遇的絕世奇才,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從源陽初期,一路飆升到能將聖教聖子伍興修按在地上摩擦的源陽後期!
這種修煉速度,已經超出了常理,簡直是聞所未聞。
而這位番雲前輩,雖然表麵上氣息內斂,看起來平平無奇,
可剛才與伍興修對戰時,那爆發出的靈力雄渾程度,
分明是與伍興修在伯仲之間,甚至猶有過之。
這絕對是浸淫源陽後期多年的頂尖大修士才能擁有的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