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自行運轉的內力,如同山間野溪,隨性而流,雖然溫和持續,但效率低下,且很多時候並未流向最需要滋養的傷處。
而主動引導,則像是要為這條野溪開挖河道,引水灌溉特定的田地。
他首先將意念集中在肋下的傷處。那裡是傷勢最重的地方,淤血嚴重,骨骼斷裂,嚴重影響了呼吸和行動。
他小心翼翼地,嘗試驅動那絲淡金色的內力,分出一縷,如同最纖細的銀針,朝著肋下“章門穴”附近那團淤堵的、暗紅色的氣血探去。
“嗤——”
仿佛燒紅的烙鐵燙進了冰水!
一股遠比之前自行運轉時劇烈數倍的刺痛感,猛地從肋下傳來!那縷被引導的內力,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瞬間變得散亂,甚至有潰散的跡象!
“呃!”江易辰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太勉強了!
他的內力太微弱,而傷處的淤堵又太嚴重、太頑固。強行衝擊,不僅事倍功半,反而可能加重傷勢,甚至損傷剛剛誕生的、還十分脆弱的經脈。
他立刻停止了這種魯莽的行為,任由內力恢複自行運轉,溫養著那些相對完好的區域。
“欲速則不達……看來,光靠內力自行溫養和偶爾的引導,恢複速度還是太慢。《逍遙醫經》中提到,藥石之力,不可或缺。”
他想起了昏迷中看到的關於“三七”、“紅花”、“骨碎補”等藥材的信息,目光再次投向了角落那個舊木箱。
必須找到那本書!必須儘快弄到草藥!
就在這時——
“吱呀”一聲輕響,雜物間那扇破舊的木門,被從外麵輕輕推開了。
一道纖細的身影,端著一個粗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是姬瑤。
她看起來有些憔悴,眼圈帶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昨晚也未曾休息好。她走進來,看到江易辰已經睜開了眼睛,似乎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放鬆,但很快又被那種習慣性的、帶著疏離的平靜所取代。
“你醒了?”她將碗放在床邊一個搖搖晃晃的矮凳上,碗裡是冒著些許熱氣的、稀薄的白粥。“吃點東西吧。”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江易辰敏銳地察覺到,那清冷之下,似乎隱藏著一絲極細微的……如釋重負?
他看著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這五年來唯一一個沒有徹底放棄他的人。儘管她的維護更多是出於責任和顏麵,但在昨日那般境地,她能站出來,已屬不易。
心中,一絲複雜的情緒掠過。有感激,有愧疚,也有一種剛剛萌芽的、想要證明什麼的衝動。
他沒有立刻去動那碗粥,而是看著姬瑤,聲音因為久未進水而有些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同於往日的、微弱卻真實存在的力量感:
“謝謝。”
姬瑤再次愣了一下。她看著江易辰的眼睛,那雙曾經空洞麻木的眸子,此刻雖然依舊帶著疲憊,但深處,卻似乎有了一點不一樣的神采?是錯覺嗎?是因為傷勢好轉,精神稍微恢複了一些?
她抿了抿唇,沒有回應他的道謝,隻是說道:“吃完好好休息。爸那邊……我暫時瞞過去了。但姬偉那邊,你最近儘量避開他。”
提到姬偉,江易辰的眼神微不可察地一冷,但很快恢複平靜。他點了點頭:“我知道。”
姬瑤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輕輕帶上了房門。
雜物間內,再次恢複了寂靜。
江易辰端起那碗稀薄的米粥,慢慢地喝著。溫熱的流食進入胃中,帶來一絲暖意。他能感覺到,體內那絲微弱的內力,似乎也因為能量的補充,而稍微活躍了一絲。
他一邊喝著粥,一邊目光堅定地望向角落那個舊木箱。
力量,已經萌芽。
知識,已經獲得。
方向,已經明確。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機會,利用這無聲無息中獲得的資本,完成這場始於塵埃、注定將石破天驚的——
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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