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耀辰頂層靜室。
江易辰並未修煉,而是於腦海中,如同老僧入定般,細細梳理、消化著此番南疆之行的所有收獲。尤其是那迥異於中原正統的苗醫蠱術體係,與他自身《逍遙醫經》的碰撞與融合。
神識如同最精密的織機,將兩種不同源流、不同理念的醫學知識,拆解、分析、比較,尋找著其中的共通之處與互補之點。
《逍遙醫經》秉承中正平和,猶如陽光普照,主張調和陰陽,滋養生機,驅邪扶正,視“毒”為破壞平衡的異端,需以溫和之力化解或驅逐。其核心在於“平衡”與“滋養”,手段多以金針、丹藥、真氣為主,堂皇大氣。
而苗醫蠱術則走的是奇詭偏鋒之路,猶如月影暗流。它不回避“毒”,反而深入研究“毒”,將“毒”視為天地間一種強大的、可利用的力量。它以蠱蟲為媒介,或以毒攻毒,或以毒激發潛能,甚至利用毒素的特性來治病、驅邪、控人。其核心在於“駕馭”與“轉化”,手段詭異莫測。
以往,江易辰雖也精通毒理,但更多是將其視為需要清除的“病邪”。而如今,在領悟了“醫毒同源”之理,親身體驗了蠱術的玄妙後,他的觀念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毒,亦是天地法則的一部分,是陰陽激蕩的產物。善用者,毒可為藥;不善用者,藥亦可為毒。”
“醫者,當有包容天地之心,豈能因‘毒’之險惡,便拒之於門外?當如海納百川,洞悉其性,掌控其變,方能真正觸及生命之奧妙。”
心念通達間,他開始嘗試將苗醫蠱術的精華,融入自身的逍遙醫道之中。
他將《金蠶蠱經》中精妙的辨毒、引毒、化毒之法,與《逍遙醫經》的“望聞問切”、“辨證施治”相結合。如今他診斷病人,不僅能看出氣血盈虧、陰陽失調,更能敏銳地感知到其體內是否存在隱晦的毒素能量,並能精準判斷其毒性、來源乃至化解之道。
他將蠱術中利用特定蠱蟲吞噬病灶、刺激生機的思路,融入自己的金針渡穴之術。如今他的金針,不僅能疏導氣血,更能攜帶一絲微弱的、被他掌控的“毒”性意念,如同精準的“生物導彈”,定向清除某些頑固的病灶或寄生之物,而不會傷及無辜。
他將祝由術中精神引導、安魂定魄的法門,與自身強大的神識結合,開創出更具針對性的精神治療手段,對於心魔入侵、神魂損傷乃至南洋降頭術造成的精神汙染,都有了更強的應對能力。
他甚至開始構思,如何將噬毒金蟬這本命蠱的力量,更係統地融入自己的醫道體係。例如,在煉製某些特殊丹藥時,可否讓金蟬輔助提純、中和藥性中的毒性?在應對大規模中毒事件時,可否利用金蟬吞噬毒素的特性,進行快速淨化?
種種奇思妙想,在他腦海中碰撞、衍生。
漸漸地,一個模糊而獨特的體係雛形,在他心中緩緩成型——這不再是單純的“逍遙醫道”,也不是純粹的“苗醫蠱術”,而是一種以《逍遙醫經》為根基,包容並蓄了苗醫蠱術精華,融入了自身對“生機之道”與“醫毒同源”領悟的,全新的“醫毒雙修”體係!
此體係,既有陽光普照的堂皇正氣,可活死人、肉白骨,滋養萬物生機;亦有月影暗流的奇詭手段,可駕馭萬毒,克敵製勝,於無聲處定生死!
既可懸壺濟世,亦可……執毒為刃!
當這個體係雛形最終定格的刹那,江易辰渾身氣息一陣波動,仿佛某種無形的桎梏被打破,神識變得更加通透,對醫道的理解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他的醫術,不再局限於某個流派或法門,而是真正開始形成了屬於自己的、具有極強包容性與成長性的道!
醫術體係,至此初成!未來的道路,已然在他腳下鋪開,通往那傳說中執掌生機、造化生靈的——天醫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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