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室內,江易辰並未因初步領悟“禪醫”之道而急於求成。他深知,丹道一途,亦是醫道重要分支,丹藥之力,往往能起到針石所不及之效。麵對“藏密藥洗術”這等廣泛傳播的邪術,單靠他一人以音律心神之法逐個救治,效率太低,必須有能普及應對之物。
他心念一動,一尊古樸的三足丹爐自儲物法器中飛出,落於室中,爐身刻有雲紋瑞獸,正是他常用的“雲紋鼎”。同時,數十種藥材被他以真元包裹,懸浮於身前,散發出或清香、或苦澀的濃鬱藥氣。
“《逍遙醫經》丹方篇中,有‘清心丹’,位列三品,專治邪祟入體、心神不寧、癔症妄語。或可一試。”江易辰目光掃過藥材,心中已有定計。
此丹所需主藥為“清心三葉蓮”、“寧神花”、“冰心草”,輔以“朱砂”、“琥珀粉”等定驚安神之物。這些藥材雖珍貴,但以耀辰如今的渠道,不難獲取。
他並指如劍,一縷精純的先天真氣自指尖湧出,化作淡金色的火焰,投入丹爐底部。“嗤”的一聲,爐火升騰,溫度開始穩步上升。不同於以往煉製淬體丹、築基丹時的剛猛,此次控火,江易辰刻意將火焰調節得更為溫和、持久,更注重對藥材中“安神”藥性的萃取。
“清心三葉蓮,去其根莖,留其花瓣,以文火慢焙,取其清冽淨化之意…”
“寧神花,需待爐溫升至三成,投入其中,以其香氣融於爐內空間,滋養藥性…”
“冰心草,性寒,需以真元包裹,隔絕爐火直接炙烤,待他藥性融合大半,再緩緩釋放其冰鎮安魂之力…”
江易辰全神貫注,神識如同最精密的傳感器,時刻監控著丹爐內每一分溫度的變化,每一種藥材藥性的析出與融合。他的手法嫻熟而優雅,帶著一種合乎天道的韻律。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隻有爐火輕微的劈啪聲和藥材融化交彙時發出的細微嗡鳴。數個時辰後,丹爐內藥液漸漸濃縮,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清涼香氣,僅僅是聞上一口,便覺腦中雜念為之一清。
“凝!”
江易辰低喝一聲,雙手結印,打出一道道丹訣。爐內藥液迅速旋轉、凝聚,最終化作九顆龍眼大小、通體瑩白、表麵有著三道淡青色雲紋的丹藥。
丹成三品,雲紋隱現,已是上佳品質。
江易辰取出一顆“清心丹”,來到一名症狀中等的“淨心口服液”依賴者麵前。讓其服下後,他以神識密切觀察。
丹藥入腹,化作一股清涼氣流,迅速上行至識海。那清涼之意確實有效,如同甘霖灑落,讓患者識海中那躁動不安的“惑心梵印”稍稍平複了一些,患者的情緒也明顯穩定下來,不再那麼焦躁渴望口服液。
然而,好景不長。約莫一炷香後,那“清心丹”的藥力逐漸消散,而那“惑心梵印”如同附骨之疽,再次開始散發出蠱惑的波動,患者的眼神重新變得迷茫,渴求再起。
“果然…”江易辰微微搖頭,眼中並無太多失望,更多的是了然,“清心丹之力,在於‘安撫’與‘淨化’一般性的心神汙染、邪氣入侵。但這‘惑心梵印’並非簡單的外邪,它已與受害者本身的‘識’產生了一定程度的糾纏,如同在鏡麵上刻下了花紋。清心丹隻能暫時讓這花紋模糊,卻無法將其從根本上磨平。”
治標不治本。
丹藥之力,終究是外物。對於這種根植於精神本源,帶有信仰竊取性質的邪術,單純的藥力洗滌,顯得力有未逮。這需要更針對性的,直接作用於“識”本身的力量,比如他剛剛領悟的“禪醫”音律之法,或者……更高階的,專門針對此症的丹藥。
但更高階的丹方,絕非一時半刻能夠推演或尋得。
這次煉丹,並非徒勞。它讓江易辰更加清晰地認識到“藏密藥洗術”的棘手,也讓他明白,對付此種病症,丹道並非萬能,必須與“禪醫”之道,乃至其他手段結合。
他將剩餘的“清心丹”收起。此丹雖不能根治,但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症狀,為後續的徹底治療爭取時間,也算是有用之物。
“看來,欲破此局,‘禪醫’音律為主,丹藥陣法為輔,方是正道。”江易辰目光再次投向《逍遙醫經》“禪醫篇”那玄奧的經文,心中對後續的道路,越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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