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試的成功的確令人振奮,但江易辰深知,輕度依賴者與中重度患者的情況截然不同。為了進一步驗證“梵音針”的普適性並積累經驗,他選擇了一位停用“淨心口服液”超過三日,症狀已十分明顯的中度患者。
這位中年婦人眼神渾濁,口中不斷呢喃著雜亂的梵音片段,身體因渴求而微微顫抖,識海中的那層金色能量已然十分濃鬱,幾乎要將她本我的靈光完全覆蓋。
靜室之內,氣氛比上一次更加凝重。姬瑤能清晰地感受到從患者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不穩定的、令人心悸的精神波動。
江易辰麵色沉靜,如法炮製。神識金針凝聚,攜帶著淨化梵音,再次刺入那一片被偽善金光籠罩的識海。
“唵……阿……吽……”
梵音響起,神識金針精準地點向一處能量節點。
然而,這一次,情況驟變!
那濃鬱的金色能量不再像之前那樣如霧氣般被動消散,反而像是被激怒的蜂群,猛地收縮、凝聚,化作一道道堅韌的金色絲線,不僅死死纏住了神識金針,更順著那無形的聯係,一股暴戾、混亂、充滿抗拒意味的精神衝擊,如同逆流的毒火,猛地反向朝著江易辰的神識侵蝕而來!
“呃——!”病床上的婦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手抱頭,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臉上充滿了極致的痛苦,仿佛有無數根針在siutaneousy刺穿她的靈魂!她識海中那本就脆弱的平衡被徹底打破,邪印的反撲與自我意識的殘存正在激烈衝突,讓她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煎熬。
與此同時,江易辰也是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白了一分。那股反噬而來的精神衝擊冰冷而汙濁,帶著強烈的侵蝕性,試圖汙染他的神識。他急忙固守本心,《昊天武訣》的至陽真元在經脈中急速運轉,護住識海,同時果斷切斷了與那部分侵入神識的聯係,如同壯士斷腕,才將那股反噬之力逼退。
神識金針也在那金色絲線的纏繞和反衝下,劇烈震顫,險些潰散。江易辰不得不立刻將其收回。
治療被迫中斷。
室內隻剩下婦人痛苦的呻吟和姬瑤急促的呼吸聲。
“怎麼會這樣?”姬瑤看著痛苦不堪的患者,心有餘悸。
江易辰調息片刻,壓下識海的輕微震蕩,眼神無比凝重地看著那婦人。“是我低估了這‘惑心梵印’的頑固程度,也高估了目前‘梵音針’的威力。”
他仔細回味著剛才的過程,剖析著失敗的原因:
“中度患者的‘惑心梵印’已與他們的本‘識’深度結合,形成了某種程度的‘共生’防禦機製。它不再是被動承受淨化,而是會主動抗拒、甚至反擊。我目前的神識強度,凝聚的金針,尚不足以在瞬間瓦解其核心結構,反而會打草驚蛇,引發其激烈反撲,加重患者的痛苦。”
“其次,我對《淨心除障偈》的音律運用,還停留在‘表’層,未能真正引動其蘊含的更深層次的‘法則’之力。音律的頻率、強度、與神識金針的結合度,都還需要更精妙的掌控。就像用藥,劑量、火候稍有偏差,便可能從解藥變成毒藥。”
這次的反噬,像一盆冷水,澆醒了他因初試成功而產生的一絲急躁。但也清晰地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欲破堅盾,需更強之矛,更巧之力。”江易辰目光深邃,“我需要進一步提升神識的強度與韌性,使其凝聚的金針更加無堅不摧。同時,必須更深層次地領悟《淨心除障偈》,乃至《逍遙醫經》‘禪醫篇’的精髓,找到那能與邪印本源共振,一舉定鼎的‘關鍵頻率’!”
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水磨工夫的沉澱與領悟。
他走到仍在痛苦抽搐的婦人身邊,以溫和的神識與真氣緩緩安撫,穩定其瀕臨崩潰的心神,直到她重新陷入那種被控製的渾噩狀態,痛苦才漸漸平息。
看著婦人恢複“平靜”後那空洞的眼神,江易辰攥緊了拳頭。這暫時的平靜,是何等的悲哀。
“下一次施針,絕不會再如此狼狽。”他低聲自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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