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論壇進入最核心的環節——“傳統生命觀與能量醫學”專題研討。經過昨日剽竊風波的反轉與江易辰“懸絲診脈”、“隔空針氣”的震撼演示,今日會場的氣氛明顯不同。更多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聚焦在江易辰身上,期待他再次帶來驚喜。
專題由一位身著傳統白色長袍、頭裹素色頭巾的印度長者開場。他須發皆白,麵色紅潤,眼神寧靜深邃,走上發言台時,步履輕盈得仿佛不沾塵埃。名牌上寫著:斯瓦米·拉古納特,印度阿育吠陀醫學大師,吠陀生命科學研究院院長。
“問候),各位同仁。”斯瓦米大師雙手合十,聲音溫和卻充滿穿透力,“今日,我們探討一個所有傳統醫學體係都試圖闡釋的核心——驅動生命、維持健康、療愈疾病的根本能量。”
他沒有使用任何電子設備,隻是站在台前,以平緩的語調開始闡述:“在阿育吠陀體係中,這種根本能量被稱為‘普拉納’。它並非物質,而是一種遍及宇宙、流動於萬物之間的生命氣息。空氣、食物、陽光、思想、情感……都是普拉納的載體。”
他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江易辰敏銳地感知到,隨著這位大師深沉而富有韻律的呼吸,周圍的空氣似乎產生了微妙的流動,一絲絲精純、溫和卻充滿生機的能量,正被他吸納、積累在體內。
這是一種極為高深的呼吸吐納法門,與武道內功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其側重似乎更偏向於滋養生命、調和身心,而非爭鬥搏殺。江易辰心中微動,凝神感知。他能“看”到,斯瓦米大師體內積累的“普拉納”能量,其總量或許不如武道大宗師的真元磅礴剛猛,但其精純程度、與肉身的融合度,以及對生命本源的滋養效果,卻達到了一個令人驚歎的高度。
“個體健康,取決於體內普拉納的平衡與順暢流動。”斯瓦米大師繼續道,“疾病,本質是普拉納的阻塞、失衡或汙染。阿育吠陀的治療,無論是草藥、按摩、瑜伽還是冥想,根本目的都在於淨化通道,恢複普拉納的平衡流動。”
他邀請一位自願的參會者上台,進行簡單的演示。隻見他並未觸碰對方,隻是將手掌虛懸於對方頭頂上方約一寸處,緩緩移動,同時閉目感應。
“這位先生,”片刻後,斯瓦米大師睜開眼,“你的普拉納在頭部區域流動略有滯澀,是否常有頭痛、思緒不清之感?而在胃部區域,普拉納略顯燥熱不安,提示消化火有些過旺,容易胃脹、口氣偏重。”
上台者連連點頭,嘖嘖稱奇。
演示完畢,斯瓦米大師目光投向台下,最終落在江易辰身上,微笑道:“聽聞華夏中醫有‘元氣’、‘正氣’之說,昨日江先生更是展示了以‘氣’診病、治病的絕技。不知華夏醫道,對這股生命根本能量,有何見解?”
這並非挑釁,而是一種真誠的學術探討邀請。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江易辰身上。
江易辰從容起身,向斯瓦米大師合十回禮,走上發言台。
“斯瓦米大師所言極是。在華夏醫道中,這股根本能量,我們稱之為‘元氣’或稱‘真氣’、‘正氣’)。”江易辰聲音清朗,開始闡述。
“《黃帝內經》有雲:‘正氣存內,邪不可乾。’這裡的‘正氣’,便是維持生命、抵禦外邪的根本能量,與大師所說的‘普拉納’概念相通。”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但中醫對‘元氣’的理解,更為係統化。我們認為,元氣源自先天之精腎精),靠後天水穀之氣脾胃運化)充養,並循行於經絡之中。它分化出營氣行於脈中,化生血液,營養周身)、衛氣行於脈外,溫養肌膚,防禦外邪)等不同功能的‘氣’。同時,元氣血、津液相互化生,與神精神意識)相互依存。”
他將中醫的“氣血津液神”理論,與元氣的關係,提綱挈領地勾勒出來。
“這與阿育吠陀將生命能量分為五種‘普拉納風’,分彆主管不同生理功能的思路,頗有相似之處。”江易辰看向斯瓦米大師,“都認為生命能量不是單一、混沌的,而是有分工、有協作的係統。”
斯瓦米大師眼中露出欣喜與讚賞,連連點頭:“江先生理解深刻!請繼續。”
“至於疾病,”江易辰接著道,“中醫認為根本在於正邪交爭,陰陽失衡。‘邪氣’外感六淫、內傷七情等致病因素)之所以能侵犯人體,前提是‘正氣’元氣)虛弱或運行失常。因此,中醫治療,首重扶助正氣、調和陰陽,使人體自身的修複能力恢複正常。無論是草藥、針灸、導引還是情誌調理,最終目標都是恢複元氣充沛、陰陽平衡的狀態。”
他這番話,將中醫“治未病”、“整體觀”、“扶正祛邪”的核心思想,與生命能量理論緊密結合,闡述得清晰透徹。
台下許多其他流派的醫者都露出深思的表情。他們發現,雖然術語不同、文化背景不同,但阿育吠陀與中醫在最根本的生命觀上,竟然有如此多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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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一位來自中東的伊斯蘭醫學專家忍不住讚歎,“我們‘提比’醫學也強調生命力的平衡!看來偉大的傳統醫學,在源頭是相通的!”
斯瓦米大師更是笑容滿麵:“江先生,您的闡釋讓我對華夏醫道的理解更深了一層。我們都在用不同的語言,描述同一個真理——生命能量的和諧。”
他猶豫了一下,再次發出邀請:“江先生,您昨日展示了精妙的‘氣’之外用。不知今日,我們可否以‘氣’會友,不涉較量,隻做一次純粹的能量感知與交流?讓我們親身感受一下,不同文化滋養出的生命能量,有何異同?”
這是一個更高層次的邀請。不是比試,而是探索。
江易辰略一沉吟,便點頭應允:“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兩人在台上相對盤膝坐下,相隔約兩米。沒有絲線,沒有針具,隻是閉目靜坐,調整呼吸。
江易辰收斂《昊天武訣》的剛猛真元,隻運轉《逍遙醫經》中最中正平和的生生之氣,並將自己初生的神識柔和地釋放出來。
而對麵的斯瓦米大師,也進入了深沉的冥想狀態,一股溫和、沉靜、仿佛與大地和陽光相連的“普拉納”能量,如同潺潺溪流,緩緩彌漫開來。
兩股性質不同卻都精純無比的生命能量,在兩人之間的虛空中悄然接觸、試探、交融……
江易辰能清晰地感知到,對方的“普拉納”能量,更側重於與自然宇宙的聯結,充滿了陽光的溫暖與大地的厚重,在滋養與淨化方麵有其獨到之處。而自己的“元氣”,則更側重於人體自身小宇宙的構建與運轉,陰陽五行俱全,攻守兼備,變化更多。
兩者並無高下之分,隻是路徑不同,側重點不同。這次純粹的能量感知,讓他對“生命能量”的多樣性有了更開闊的認識,醫道理念無形中又拓寬了一層。
同時,斯瓦米大師那獨特的、通過呼吸法積累和純化生命能量的方式,也給了他不少啟發。或許,可以嘗試將這種理念融入《逍遙醫經》的日常修煉中,進一步提升真元的“生機”屬性?
數分鐘後,兩人同時睜開雙眼,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台下,掌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充滿了對知識與智慧的尊重。
然而,在掌聲中,江易辰的神識卻再次捕捉到了那精神引導陣法的波動。這一次,波動似乎刻意繞開了他與斯瓦米大師所在的區域,卻在會場其他角落變得活躍起來,仿佛在刻意煽動著什麼……
江易辰眼神微凝,心中冷笑:“看來,有人不喜歡看到這種和諧交流的場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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