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拓跋隆吉打量了牧天翊一眼,此人對人性的把控,簡直入木三分,跟他結拜,不虧!
“大哥好算計,這次開腸破肚已然激起民憤,若是每一次牧民趕著牛群出城,都要拉一頭過來開腸破肚,恐怕老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將他淹死。”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當然了,為了防止尉遲敬反複無常,冒天下之大不韙,剛開始,我們必須正常出城,不攜帶任何東西,等其放鬆警惕之後,在將精鹽運送出去。”
“麻痹大意,暗度陳倉,大哥果然厲害,小弟佩服。”
阿史那思滿臉星星地看著他,很是崇拜。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了!”
“哈哈哈……”
眾人一直待在茶館中,好在有驚無險,直到將所有精鹽全部運送出去後,才告辭離開。
“大哥,我們在西巴貢等你,先走一步。”
“保重,路上小心!”
“保重!”
牧天翊等人回到四方知時,早已月上柳梢頭。
希頓姆客棧,三樓,麗人廂房。
燈火通明,穀雨童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裡轉著兩顆黑珠子。
蘭馨站在一旁,不停地搓著手:“掌櫃的,那人恐怕真不會來了!”
穀雨童“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珠子重重地砸在桌麵上:“他敢!”
“可,可……”
蘭馨還想說什麼,但卻不敢說出來。
“敢放我鴿子,找死!你去,發布江湖追殺令,誰若是能將他的項上人頭取來,賞金一百萬兩。”
正在這時,變幻成崔無涯的牧天翊直接推門進來:“誰,誰要取我項上人頭?”
“文天羽!”
穀雨童和蘭馨一臉震驚,穀雨童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為了確保安全,這周圍安排的暗衛不下二十個,竟然沒人發現,此人的武道造詣,到底有多強?
“你,你是如何進來的?”
蘭馨雖然知道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就這樣走進來的啊,有什麼問題?”
“那些暗衛?”
“哦,他們啊,放心,沒事,隻是見他們太辛苦,讓他們睡下了。”
穀雨童吃驚不已,但臉上卻不露任何表情:“文兄,果然好手段。”
“彼此彼此!”
牧天翊說著,自顧自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笑著看向穀雨童:“穀掌櫃就是這麼招呼客人的,連杯茶都不給。”
“嗬嗬,一來就將我的暗衛打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尋仇的呢,誰敢給你奉茶啊。”
穀雨童看著此人,一時之間,竟然有種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
“是敵是友,還不是穀掌櫃一句話的事。”
剛剛,穀雨童要出一百萬賞銀,對他下江湖追殺令,他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的。
穀雨童自知理虧,趕忙吩咐:“蘭馨,還不快給文兄上茶,上好茶!”
“是。”
穀雨童坐了下來,打趣道:“我以為文兄是那背信棄義之人,要放我鴿子呢!”
牧天翊端起茶杯,撥弄著上麵的茶葉,抬頭看了她一眼:“現在離我們約定的最後時間,應該還有一個時辰吧?”
穀雨童自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背信棄義之人,是自己,而不是他。
咬了咬牙,畢竟有求於人,隻能生生咽下這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