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琰紙坊”憑借智擒宦官餘黨的壯舉,聲威大震,紙價一路飆升,真正做到了“洛陽紙貴”。趙雲和蔡琰也成了洛陽城裡的風雲人物,走到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滿是敬佩和羨慕。紙坊的生意更是火爆到需要提前數月預訂,銀子像流水一樣湧進來。
然而,正如蔡琰所料,盛名之下,必有覬覦。那些被打壓下去的勢力並未死心,隻是暫時蟄伏,等待新的機會。而第一個按捺不住、再次跳出來的,正是那位對“雲琰紙坊”的利潤始終念念不忘的少府監王謙少府!
王謙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他之前幾次三番想控製“雲琰紙坊”未果,反而折了麵子。如今眼看著紙坊日進鬥金,名聲還越來越好,心裡就像有二十五隻老鼠在撓——百爪撓心!尤其是上次宦官餘黨事件後,紙坊得到了荀攸、楊彪等清流大佬的公開支持,他再想用強,就得掂量掂量了。
不過,王謙畢竟是官場老油條,明的不行,就來暗的;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他琢磨出了一條新的“妙計”。
這天,王謙的心腹,那位孫主簿,又來到了“雲琰紙坊”。這次,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堆滿了和煦的笑容,見麵就拱手道賀:
“趙掌櫃!蔡令史!恭喜!恭喜啊!貴坊如今可是名動京師,連陛下和太後都誇讚‘雲琰紙’好用呢!王少府聽聞,也是與有榮焉啊!”
趙雲和蔡琰對視一眼,心中警惕。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
“孫主簿客氣了。”蔡琰不動聲色地回應,“不知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孫主簿笑眯眯地說,“是王少府有一樁天大的好事,要送給貴坊!”
“哦?何事?”趙雲挑眉問道。
孫主簿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王少府體恤貴坊造紙辛苦,又心係朝廷用度。特向陛下請旨,擬將‘雲琰紙’列為‘宮廷禦用專供紙品’!日後宮中一應用紙,非‘雲琰紙’不用!這可是獨一份的皇恩浩蕩啊!”
宮廷禦用專供!這招牌要是砸實了,那可是流芳百世、財源滾滾的天大榮譽!
孫主簿觀察著兩人的神色,繼續加碼:“不僅如此,王少府還說了,既是‘禦用專供’,這價格嘛,自然要體現天家氣度,可在現有基礎上,再上浮三成!而且,少府監可預先支付三成定金,以表誠意!”
條件聽起來極其優厚!名譽、價格、資金,全都解決了!
但蔡琰和趙雲心裡跟明鏡似的——這絕對是裹著蜜糖的毒藥!
果然,孫主簿話鋒一轉:“當然啦,既是‘禦用專供’,這規矩嘛,自然也要嚴格一些。首先,這造紙的工藝、配方,需得在少府監和將作大匠備案,由朝廷派員‘協助’監製,以確保品質萬無一失,此乃慣例。”
他頓了頓,露出狐狸尾巴:“其次,既是專供,貴坊便不能再向市麵上其他客戶供貨了,需得全力保障宮廷所需。至於現有的訂單嘛……恐怕得勞煩貴坊一一退掉了。畢竟,皇差要緊,您說是不是?”
圖窮匕見!
這一招,比之前的強取豪奪更加陰險!用“禦用專供”的虛名和高價做誘餌,真正的目的,一是奪取核心秘方和工藝控製權備案監製),二是切斷紙坊與其他所有客戶的聯係,讓紙坊徹底淪為少府監的附庸!到時候,價格、產量、乃至生死,就全捏在少府監手裡了!那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客戶關係和人脈網絡,也將毀於一旦!
趙雲聽得火氣直往上衝,剛要開口反駁,被蔡琰用眼神製止。
蔡琰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語氣平和卻堅定:“孫主簿,王少府美意,我坊心領。然,‘禦用專供’榮譽過高,我坊技藝淺薄,恐難勝任。且我坊創立之初,便立誌為天下讀書人造一張好紙,若隻為宮廷服務,有違初心。再者,現有訂單皆已簽約,若單方麵廢止,乃失信之舉,恐損商譽。此事關係重大,恕難從命。”
一番話,不卑不亢,既拒絕了誘惑,又守住了底線,還把道理說得清清楚楚。
孫主簿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沒想到對方連這麼“優厚”的條件都拒絕得如此乾脆!
“蔡令史!”孫主簿語氣冷了下來,“您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皇恩!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榮耀!拒絕了,可就是抗旨不尊了!”
他開始施加壓力了。
趙雲忍不住哼了一聲:“孫主簿,好大的帽子!陛下和太後用我們的紙,是抬舉我們!但我們一沒偷二沒搶,憑手藝吃飯,按契約辦事,怎麼就成了抗旨了?難道少府監還能代表陛下強買強賣不成?”
孫主簿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強詞奪理道:“趙掌櫃!話不能這麼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為宮廷服務,是爾等榮幸!豈能隻顧私利,不顧大局?”
蔡琰接過話頭,語氣轉冷:“孫主簿,此言差矣。我坊依法經營,按約供貨,繳納稅賦,何來不顧大局?若少府監確需大量用紙,可按章程下單,我坊必優先安排,保質保量。但若要買斷秘方、壟斷經營,恕難從命!即便鬨到陛下麵前,琰也相信,自有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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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抬出了“依法經營”和“契約精神”,甚至暗示不怕禦前理論,底氣十足!
孫主簿見威逼利誘都不起作用,知道再說下去也是自取其辱,隻得撂下一句“哼!不識抬舉!你們會後悔的!”的狠話,灰溜溜地走了。
送走孫主簿,趙雲啐了一口:“呸!什麼東西!真當咱們是傻子呢!”
蔡琰眉頭微蹙:“王謙賊心不死,這次不成,定然還有後手。我們必須早做防備。”
果然,沒過幾天,麻煩就來了。
先是稅務司的人突然上門,說要“重新核查”紙坊近三年的賬目,態度刁鑽,吹毛求疵。接著,市署管理市場的機構)的人又來檢查,說紙坊“違規擴建”、“消防隱患”,要罰款整改。甚至連給紙坊供應原料的商戶,也受到警告,被要求“謹慎供貨”。
這些手段,雖然不致命,但極其惡心人,明顯是少府監在利用職權,進行騷擾和施壓。
“師姐!這幫狗官!太欺負人了!”趙雲氣得直拍桌子。
蔡琰卻相對冷靜:“這都是預料之中的事。他們不敢明著來,隻能用這些下作手段惡心我們,想逼我們就範。我們隻需見招拆招,賬目清晰就不怕查,規矩合法就不怕罰。同時,我們要主動出擊。”
她再次提筆給荀攸寫信,委婉陳述少府監借“禦用”之名行壟斷之實,以及後續的刁難,請求清流官員在朝中予以關注和製衡。
同時,她讓趙雲加大與那些老客戶,尤其是與清流官員、各大書院關係的維護,鞏固基本盤,讓王謙投鼠忌器。
在蔡琰的沉著應對和荀攸等人的暗中斡旋下,少府監的這些小動作,雖然造成了一些麻煩,但並未能動搖“雲琰紙坊”的根本。
王謙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但這一次,他的目標,轉向了更陰險的方向……一場針對“雲琰紙”品牌本身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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