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冬,十一月。
凜冽的北風呼嘯著掠過中原大地,卷起漫天黃沙,也帶來了荊襄劇變的驚人消息。這消息,如同平地驚雷,以遠超風的速度,迅速傳遍了九州四海,在天下諸侯的案頭,投下了濃重的陰影。
許昌,丞相府。
曹操正與荀彧、程昱、荀攸等心腹謀士商議開春後南征劉表之事。案幾上,攤開著荊州的山川地形圖。曹操意氣風發,指點江山,認為劉表暗弱,內部不和,正是攻取荊襄的良機。
就在這時,一名親信謀士匆匆入內,呈上一封來自荊州方向的密報。曹操展開一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眉頭緊緊鎖起。
“趙雲……趙子龍……”曹操放下密報,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發出沉悶的聲響,“好一個常山趙子龍!竟能在劉景升的眼皮底下,玩出這麼一手‘反客為主’!”
荀彧接過密報,快速瀏覽,素來沉靜的臉上也露出驚容:“據報,趙雲已實際掌控新野、樊城等漢水以北數郡之地,擁兵數萬,開府建製,儼然已成一方諸侯。劉表竟默認其割據……此變,非同小可!”
程昱撚須沉吟,目光銳利:“趙雲此人,勇冠三軍,更兼智謀深沉。昔在公孫瓚、劉備麾下,已顯崢嶸。今據北荊州,北可威脅我豫州腹地,西可覬覦關中,南與劉表對峙,東與孫權呼應……其勢已成,恐成心腹大患!”
荀攸補充道:“更可慮者,其與汝南張合部連成一片,根基漸固。劉備已被架空,關羽、張飛似已歸心於趙。此子非池中之物,其誌恐不在小。”
曹操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天下輿圖前,目光死死盯住荊州北部那片區域,仿佛要穿透地圖,看到那個白袍將軍的身影。他原本南下的戰略,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數徹底打亂。一個內部不穩的荊州,和一個整合了北荊州、擁有趙雲、關羽、張飛這等猛將的勢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傳令!”曹操猛地轉身,聲音冷冽,“暫停南征籌備!加派細作,嚴密監視北荊州動向!尤其是趙雲的一舉一動!另,著曹仁、夏侯淵加強豫州南部防務,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
“是!”眾謀士凜然領命。他們知道,丞相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脅。
江東,吳郡。
孫權正與周瑜、魯肅、張昭等人議事。話題自然也離不開荊州的變故。
周瑜看著情報,俊朗的臉上神色凝重:“趙雲……竟有如此手段!反客為主,掌控北荊州,劉表束手無策……此人之能,遠超我等預估。其據漢水之險,擁關張之勇,已成氣候。”
魯肅肅然道:“都督所言極是。昔日肅曾言,荊州乃帝王之資,宜早圖之。今觀趙雲之勢,其銳氣正盛,且與我有殺黃祖之仇雖主要是孫權所為,但趙雲當時在劉備麾下),恐非善鄰。然,其與曹操亦是對頭,或可……暫且結交,以為掎角?”
張昭則持重道:“趙雲雖強,然根基未穩,北有曹操,南有劉表,其勢雖張,其境實危。我方宜靜觀其變,不可輕易結盟,亦不可貿然為敵。”
孫權年輕的麵容上露出思索之色,手指敲著桌麵:“趙雲……劉玄德竟被其架空……有意思。公瑾,子敬,且多派使者,以通商為名,探其虛實。此人,是敵是友,尚需觀察。”他心中既有忌憚,也有一絲好奇,想看看這個橫空出世的對手,能走多遠。
荊州,襄陽。
州牧府內的氣氛,最為壓抑。劉表仿佛一夜之間又蒼老了許多。他坐在暖榻上,聽著蒯良、伊籍等人關於北荊州最新情況的彙報,心中五味雜陳。
蔡瑁站在下首,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趙雲崛起之勢,已不可阻擋。他原本的算計,如今看來是何等可笑,不僅沒能除掉劉備趙雲,反而促成了一個更強大的對手在臥榻之旁誕生。
“北荊州……唉,已成趙子龍囊中之物矣。”劉表長歎一聲,聲音充滿了疲憊和悔恨,“養虎為患,養虎為患啊!”他現在能做的,隻是緊緊守住漢水以南,同時加倍提防東麵的孫權和內部的不安定因素。荊襄九郡,事實上已分裂為二。
而在這天下矚目的中心——北荊州新野,鎮北將軍府內,卻是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
趙雲站在修繕一新的點將台上,望著校場上操練的雄壯兵馬,目光沉靜而深遠。關羽、張飛侍立兩側,眼神中充滿了信服。陳登、孫乾等人處理政務,井井有條。糜竺的商業網絡源源不斷地輸送著財富與情報。與汝南張合部的聯絡暢通無阻。
他深知,自己已從一員戰將,一躍成為天下棋局中舉足輕重的弈者。北荊州,是他撬動天下的支點。北拒曹操,南懾劉表,東聯或製衡)孫權,西望巴蜀……一幅更加宏大的藍圖,正在他心中緩緩展開。
“天下之勢,因我而變。”趙雲低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這,僅僅是個開始。”
潛龍,不再潛伏。它已騰躍九天,其鱗爪之光,已令天下諸侯側目。一個新的戰略格局,以荊襄為中心,悄然形成。而趙雲,這個曾經的“常山趙子龍”,正式以一方諸侯的身份,登上了波瀾壯闊的三國曆史舞台,未來的風雲,必將因他而更加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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