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這火,到底是怎麼著的?”
賈張氏被他喝得一愣,隨即眼珠子一轉,指著何雨柱就罵道:“是你!就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克的!你一來我們家就沒好事!肯定是你使了什麼壞,才讓我們家著火的!”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賈張死的老臉上。
出手的,是秦淮茹。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賈張氏自己。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
秦淮茹雙目赤紅,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母狼。
她指著賈張氏,用儘全身的力氣嘶吼道。
“你還要不要臉!要不是你晚上舍不得那點燈油,非要把油燈挪到炕上去縫衣服,結果打翻了油燈,火會著起來嗎?”
“要不是你貪財,非要去搶那個破箱子,小當會昏過去嗎?要不是柱子……要不是柱子把我們拖出來,我們娘幾個今天就全都死在裡麵了!你還有臉冤枉好人!”
秦淮茹的這一番怒吼,像一道驚雷,炸響在四合院的上空。
真相大白!
原來是賈張氏自己打翻了油燈,才引發了這場彌天大禍!
賈張氏被秦淮茹吼得啞口無言,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隻能癱在地上,繼續用乾嚎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和理虧。
何雨柱冷冷地看著這一幕,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就是要當著全院人的麵,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弄清楚,把所有的責任都釘死在賈家的身上。隻有這樣,她們才沒有任何資格要求彆人的同情和施舍。
“行了。”
何雨柱走到秦淮茹麵前,看著這個剛剛爆發出驚人勇氣的女人。
“現在,家沒了,人還活著。我給你兩條路。”
秦淮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何雨柱。
“第一條路,你們一家四口,現在就去睡大街。是凍死還是餓死,看你們的造化。”
秦淮茹的身體猛地一顫,懷裡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絕望,發出了微弱的哭聲。
“第二條路!”
何雨柱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像是在宣讀一份冰冷的判決書。
“我可以幫你們把房子重新蓋起來。但是,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蓋房子的錢,材料費,人工費,所有的開銷,都算是我借給你們的。這筆錢,會加在你之前欠我的債務上。”
“從今天起,你,秦淮茹,不再是給我做零活抵債,而是我何雨柱家的長工。你和你三個孩子的吃穿用度都由我來提供,這些,也都會一筆一筆記在你的賬上。你要用你下半輩子所有的勞動,來償還這筆永遠也還不清的債。”
“至於你……”
何雨柱的目光轉向癱在地上的賈張氏,眼神裡充滿了厭惡。
“你也要乾活。從明天開始,這個院子裡所有的公共區域,包括廁所,都歸你打掃。每天打掃不乾淨,你就沒飯吃。你要是用你的勞動,來換取你活下去的權利。”
“我給你們提供住的地方……”
何雨柱指了指院角那間廢棄的,四麵漏風的小柴房。
“你們暫時就住在那兒。等新房子蓋好了,那房子,也不再是你們賈家的。那是我何雨柱的財產,我讓你們住,你們才能住。哪天我看你們不順眼了,隨時可以把你們趕出去。”
“這就是我的條件。是選擇有尊嚴地去死,還是選擇沒尊嚴地活著,你自己選。”
何雨柱的話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地紮進了秦淮茹的心裡。
這是何等的屈辱!
這哪裡是幫忙,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是讓她和她的家人,徹底淪為他何雨柱的奴隸!
可是,她能拒絕嗎?
秦淮茹看了一眼懷裡嗷嗷待哺的槐花,看了一眼身邊瑟瑟發抖的小當,又看了一眼遠處那個雖然被改造過,但依然是她親生兒子的棒梗。
她不能。
她沒有資格去拒絕。
為了孩子,她必須活著,哪怕是像狗一樣地活著。
秦淮茹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她緩緩地從雪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雪,對著何雨柱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選第二條。”
秦淮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